“哦?”叶简声音带了几分漫不经心,道:“镇宁候真是好记性,连一个小小的县官都能记得住。哦不,是本王记错了,镇宁候口中的河峻县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州县,毕竟燕国行军打仗的粮草都要从那里经过,若是有人想要断了后方,那里便是最好的场所。”
“许大人,许世达......许世达。”叶简似乎是在确认这什么,脸上始终带着那抹高高在上的令镇宁候心里十分不痛快的嘲讽,道:“本王方才一时没有想起来,也难怪镇宁候一心护着他,这个许世达与镇宁候交情不浅啊,本王看侯爷腰间削铁如泥的玛瑙短刀就是从河峻县来到吧。”
“郡王,大理寺果然是神通广大,在下实在是佩服!”镇宁候怒气反笑,朝宇文育跪了下来,声音如洪钟,道:“皇上,老臣忠心耿耿,也是一心为了燕国江山,心中绝没有半分私心!”
叶简掏了掏耳朵,道:“没意思,本王最见不得别人表忠心,虚伪至极!”
镇宁候握紧了拳头,暗道小儿狂妄,若不是皇帝宠幸叶简,他手里握着大理寺,他早就处理掉了。
“好了好了,众位爱卿别吵了,既然众位皆一心为国,那便没什么说的。李贵,传旨让今日的两位英才到兵部磨炼,也好日后为国效力。”皇帝心里毫无波澜,他静静地看着朝中的大臣因各自立场而分庭抗礼,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认知到自己手中握着的权利足以让这些人疯狂,自己高高在上,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掌握在手中。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容珩,如果不是认识他许多年,自己恐怕会认为他只有那一副表情,对权利、地位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道心思多么深沉如水,他十分厌恶他那一副模样,甚至有些恐惧,惧怕他突然之间就把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部拿走,就像当初他进宫救下自己将自己推上这个位置一样,看起来那么地毫不费力、轻而易举。
“丞相觉得朕如此处置如何?”
容珩行了礼,举止间看不出半分差错,道:“皇上圣明。”
“谨言!”叶简皱了皱眉,见容珩神色淡淡,气得拂袖而去。
容珩掌握着燕国的兵权,行军最怕的就是将士没有粮草,粮草一失,人心必乱。每年在河峻县都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拖延行军进度,若不是许世达那个老匹夫往镇宁候府去送了东西讨好镇宁候,他们还真的没有想到与容珩为痛一血脉的镇宁候会在背后默默耍阴招,他今日出言就是要教训这个老匹夫,没想到好友却不领情,就当他是多此一举也罢!
“拾笙,竞赛还未结束,你这是要去哪里?”宇文育颇为严肃地问着叶简,他知道叶简的性子,平日里也就放纵了,可是在容珩面前,他却不想落了面子,让百官认为他这个皇帝只是个空壳子!
叶简心中一凌,脚步缓缓停了下来,突然张狂地笑了几声,回过头,眉毛眼尾处尽是邪魅风流,道:“看来皇帝舅舅是舍不得我离开,可是本王乏了,再过几日是已故长公主和驸马的忌辰,本王还是回府守孝才是。”
提起已经故去的长公主和驸马,皇帝眼里不禁露出几分悲伤,对叶简也温和了许多,叶简这些年始终不愿意再唤一声父亲母亲,心中的结一直没有打开,皇帝心中有愧,他愿意主动提起,便又多了几分欣慰,道:“乏了便下去歇着吧,让你皇后舅母替你准备几日后忌辰该用的东西,你这几日为了丞相一事也多有操劳,宫里的那一支千年人参也一并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