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氏与上官氏互相见礼,这才想让着坐下。
全氏表情冷淡,喝了一口茶水,瞥了独孤城一眼,这才道:“我今日前来,是为着犬子与令爱的婚事。独孤大人,我便也不拐弯抹角,前几日是我们全家鬼蒙了心窍,反应过来才觉得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
上官氏脸色一变,道:“全夫人这是何意?”
“何意?便是字面上的意思。”全氏冷笑一声,道:“也多亏了独孤大人将事情压下,这桩婚事才没有成功,不然这会儿要退婚可就麻烦了。”
她今日前来正是要羞辱一下独孤紫汐,顺便带上整个独孤府,她奈何不了紫容,也就只能来独孤家出出气,让他们知道,是他们高攀不起,是她全家不要他家的女儿。
独孤城脸色一变,气得正要站起来,便被上官氏默默地压了下去。
上官氏笑了笑,道:“难道不是全公子口口声声说心中欢喜我家五小姐,这才上门求娶,我夫君觉得此事不妥,这才将婚事压下,是夫人带着人一次又一次地上门求娶这件事可是满燕都的人都知晓,这会儿怎么突然变了主意?”
全氏有些悻悻,还是怒看了上官氏一眼,也怪她当初为了攀上丞相,下足了功夫,闹得全京城的人都知晓她的儿子是欢喜独孤家的女儿,这个倒是骗不得人。
全俊寅坐在一旁,默默饮着茶,听着她们的对话,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门亲事他是没有多大的意见,毕竟对于他来说娶一个妻子也只是为着母亲心里高兴些,能伺候母亲那是最好,也不过是多一副碗筷养着,至于紫汐长什么样子、性格如何,他是根本不在意的。
“我全家找儿媳妇,自然要找门当户对的,别说紫汐只是一个庶女,就是嫡出的小姐,以独孤家的门第,恐怕与我全家也不尽相配。”全氏道,语气中带着挑悻。
紫汐蹙着眉,手中的帕子紧紧抓住,只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像是突然放松又像是为着被人看轻而愤恨不平。
独孤城再也忍受不住,站了起来,指着全氏愤怒道:“本就是你们家巴巴地贴上来,我瞧着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便没同意,瞧着你家儿子是顺眼不少,可惜了有一对不着眼的父母。你瞧不上我女儿,我女儿也不稀罕你们,这独孤府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滚出去!”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全氏惊愕地看着独孤城的模样,喃喃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放下杯盏,茶水也是我独孤家的,你快快离开!”
独孤城怒道,上官氏觉得若不是全氏好歹是一个女子,独孤城恐怕要拿着扫帚将他赶出去。
全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了看上官氏,急道:“独孤夫人,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
上官氏原本打算拦着独孤城,不让他发疯,只是全氏方才的话实在是太让人恼怒,索性就由着他,毕竟与全氏这种人打交道,还是得由疯子来才有可能取胜。
目光淡淡地看着她,道:“我独孤家自然是礼仪待人,只是若是来的人不懂规矩,那便另当别论了。”
“你!你们!”全氏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桌上,她第一次如此丢人,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全俊寅看母亲这般模样,这才站了起来,朝独孤城和上官氏行了礼,道:“母亲失言,还请二位莫要见怪,俊寅这就带母亲离开,也请二位消消气。”
独孤城看了一眼全俊寅,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敢看不起他的女儿,没让他尝尝苦头他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上官氏也不说话,眼睛看着别处。
“俊儿,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快回家去,这个鬼地方我可不想多待。”全氏回过神来,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