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铺里买了一石大米之后,我就让他赶快赶着牛车出城。大叔问我,“你不是要找白继先吗?我走了你怎么去找他?”
我,“这您不用担心,反正我已经知道他是做皮货生意的,慢慢找就校鹭州这地方不太平,您还是趁着色尚早赶紧回家吧!”
“那我把银子给你。”大叔伸手要把怀里的五十两银子掏出来给我。
我忙阻止他,“财不外露,大心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大叔很有眼色的停了手,我才又对他,“我有事相求于您,这钱算是给您的酬劳,也是给您办事的费用,您老实揣在怀里就校”
大叔很实在的,“姑娘你有事只管吩咐就行了,你已经给我们老俩买了米,这么多钱我可不敢要了。”
我,“大叔您先听我,我给您这银子是要您去给玉俏她爹娘修整坟墓的,也不用修的太好,添添土立块儿新碑就行了。以后逢年过节的,您去给扫扫墓,别让草给埋了。要是下次我再回来的时候,再重新找块儿好的地方,把他爹跟他娘的坟迁到一处去。
大叔看着我红了眼眶,“姑娘,你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好心的姑娘了。”
我笑着,“我是跟玉俏磕过头拜过姐妹的,她爹娘就是我爹娘,能为她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
大叔很干脆的,“好,姑娘你放心吧!就算我们老俩都没了,我也会让儿孙守好白大哥夫妇的坟。”
我,“大叔您千万记得这米跟银子都要藏的妥妥的,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万一发生大雪灾,您跟大婶的吃穿用度千万不能张扬,以免引来祸事。”
大叔笑,“姑娘你放心吧!我跟你大婶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过惯了苦日子,这银子一文都不会乱花的。”
我皱了皱眉,“大叔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若是遇上大灾,势必死人无数,到时候人为了活着就会变成恶鬼。我是怕到时这些米银不会救你们,反而会害了你们。”
听了我的话,大叔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姑娘的话我明白了,我就是个乡下汉子,想不了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远,多谢姑娘为我和你大婶操心了。”
古时常有灾害,只要活的年岁久了,人吃饶事总会经历过,所以他一定已经理解了我的话。
我,“我只是希望下次再见到你跟大婶的时候,你们都能好好的。”
大叔笑了,“下次你回来的时候,我跟你大婶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想的话了,该交代的事情也交代完了,我笑中带泪的催着他赶着牛车出了鹭州城。
此一别山长水阔,再见之期渺茫,只愿好人终有好报,你们都能安好。
送走了大叔,我折回城里,寻找白继先开的皮货铺子。找这个铺子倒没有我想的那么难,只是多跑了些腿而已。
他的铺子就在东城的市场里,这里有大大的皮货铺子十几家。冷,正是皮货生意红火的时候,街上车水马龙的,有的是穿着体面的有钱人。白记的店面不大也不算排场,却是所有铺子里最热闹的一家。
白记的热闹不是因为生意红火,而是因为有三个栖州来的商人正在铺子里讨债,铺子里有个妇人篷头乱发的坐在地上号啕大哭。铺子外面围了三层看笑话的人,有些是来往的客商,有些是附近铺子里的人。我从他们的话里了解了来龙去脉,还听到了些其他的。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这三个栖州来的商人两个月前在白记订了大批量的裘皮,每家给了三千两的定金,约定的是一个月之后交货,可到了交货期限白记却关门大吉了,白氏夫妇跟伙计跑得一个都不剩。这三个商人因为怕告了官之后一文钱都拿不回来,所以没敢告官,就结成伙暗中守着铺子。
今日白继先的老婆偷偷返回准备把铺子过给隔壁的余记,刚好被他们堵在铺子里。可她撒泼耍赖不知丈夫的行踪,那三位栖州来的商人岂肯罢休,所以才闹了起来。
白继先开铺时间不长,勾结地痞欺行罢市的事情却没少干,附近商铺中的人对白氏夫妇的评价一边倒,全是恶评。都白氏夫妇分明是想赖帐,还有人日前就碰见过这夫妻俩一同出入酒楼。这白氏夫妇当真是可恶至极!
这场骚乱最终引来了城中巡逻的卫兵,白继先的老婆居然厚颜无耻的栖州那三个商人以讨债为由,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带头的将领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商人一通训斥,还让卫兵将他们赶出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