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叔,我敬你一杯,感谢您对我们家的帮助。”
大脑封闭术真的好用,杨意想,回来一个星期了,她每天都得在有十来个长辈的酒席上吃那么一遭,就连她母亲都把自己埋在麻将桌上来找些乐子,杨意还是能每天保持着热情的笑容。
就是这么久了,泰勒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过来,要是他再不找她的话,杨意就要慎重考虑考虑下学期要晾泰勒多久了。
“哎,小杨是大姑娘了,真懂事。”
年近六旬,头发花白的刘大领导捏着一个小小的酒盅,里面装着小半杯纯度不低的茅台,和杨意的大红酒杯碰了一下,再碰了一下。
“香江的回归呢……是我们国家最近的大事,全国上下都在关注这件事情……中国和英国的关系呢……你在英国留学,地位就会非常的重要……”
刘大领导一仰脖子,把醇香的白酒灌进嗓子里。
杨意也笑盈盈地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小杨这么给面子,我感到很荣幸啊!哈哈哈哈哈,”刘大领导用小空杯轻轻碰了一下杨意的大空杯,“在英国的学习怎么样啊?”
“我……”
杨意正绞尽脑汁地想要编一些废话,突然感觉自己手上戴着戒指的位置一热,就像掌心悄悄地被人挠了一样,她手一送,杯子碎在了地上。
整个宴席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杨意顺水推舟地踉跄了几步,很快就被判定为喝醉了,被父亲责备地推进了包厢自带的卫生间里。
杨意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找出了泰勒给她的戒指,之前为了少一些麻烦取下来了。
她刚刚把戒指套到手上,泰勒的影子就从戒指里出现了。
“呦,又喝酒了,中国的红酒味道怎么样?”泰勒观察了一下。
“不怎么样,中国不产红酒,喝的都是我们喝剩的,”杨意没好气地说,“你刚刚怎么不打好招呼,搞得我都在大家面前出丑了。”
“那你也没把这戒指戴手上啊。”泰勒说,“我有事找你怎么通知你?”
“我戴着戒指,别人问起来多麻烦啊。”杨意说。
“不就是解释一下吗?也没有多麻烦的事。”泰勒理所应当地说。
“好了好了,找我有什么事?”杨意问。
“我这两天来中国,”泰勒说,“找你玩。”
“别呀,”杨意赶紧说,“你没有一点儿政治敏感性吗?”
“怎么?”泰勒挑起了眉毛,“我来中国的政治意义很大吗?”
“现在麻瓜世界正有一个非常重大的政治事件,我们两个国家之间的,”杨意解释到,“你要是现在过来,就可能会有不怀好意的人袭击你来破坏我们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
“那也太好了,”泰勒的语气中带着雀跃,“我正愁这个暑假无聊呢!”
杨意没怎么说话,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好像也对此很感兴趣。
“行,那你就等着吧,”泰勒的身影渐渐消散,“我踏马莱纳!”
……
两天的时间一闪而过。
泰勒很快就坐上了英国前往中国的飞机。
没有人来送他,泰勒只带着一个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行李箱。
机场的安检总是会出一些小麻烦的,泰勒就让福吉帮忙解决,福吉就和麻瓜首相说了一声,麻瓜首相不知道和谁说了一声,反正泰勒感觉去了伦敦机场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那些机场工作人员甚至比把奴性刻进脑子里的家养小精灵还要卑躬屈膝一些。
真不至于,我只是不想打开我的行李箱罢了。泰勒在心中暗暗说。
泰勒也没带保镖什么的,不管是邓布利多还是伏地魔都不至于在飞机上做手脚来恶心他,要是邓布利多或者伏地魔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以现在三方之间的关系,邓布利多或者是伏地魔也不至于在飞机上来袭击他。
虽然很放心,泰勒还是把魔杖紧紧地握在手上。
上次他去魔法部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还有杨意的名字,从魔法部的未成年人簿上划掉了。
所有人都认为一些规则性的东西是无法避免的,甚至为了躲避这些规则付出很多的代价,殊不知只要找对了地方,规则有时候是可以相当灵活的。
比如说相对于承认魔法部受到了入侵,有许多规则的记录被删改,魔法部更愿意假装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巫师逍遥法外。
飞机上没有什么黑巫师,没有什么本拉登,也没有什么夏弥,泰勒安全地降落在了浦东机场。
泰勒一下飞机就被团团围了起来。
“抱歉,亲爱的,”杨意走过来,轻轻地和泰勒拥抱,“现在的时期实在是太敏感了,这些措施是必要的。”
“没关系,你正好可以看一会儿戏。”泰勒也微笑着说,看不出任何的愠色,“我也会让这些傲慢的人知道,对我放尊重一些也是有必要的。”
两个人很快地分开了,杨意离开包围圈,就像一个被排出细胞的异物。
泰勒右手拿着魔杖,左手拿着箱子。
“泰勒·特里劳妮先生,”一个三十岁左右,不怒自威的男子用一丝不苟的生涩英文对泰勒说,“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们需要对您的随身物品和您的行李箱进行一个检查。”
“我听得懂中文,”泰勒说,“我接受安全检查,但是我认为这种几十个巫师把我围起来的形式是对于我人权的侵犯。”
“既然您能理解我们,”这个人嘴角稍稍翘起,拍了拍身边的一个站得笔直的小伙子,“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您做好安全检查。”
泰勒顺从地用魔杖敲了敲自己的箱子,箱子自己打开了,露出了里面装得整整齐齐的物品,然后泰勒把自己的魔杖也放到了桌子上,高举自己的双手,做出一个法国军礼,以表示配合检查。
小伙子带上了白色的手套,走到泰勒的旁边,拿起了泰勒的魔杖,然后站到了泰勒的身边,学着泰勒的样子,把它高高地举过头顶,像是一个雕塑。
“嗯?”男子看向其中的一个人,那个人也放下了魔杖,走向泰勒的行李。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本日记本,然后如法炮制地站在了前一个小伙子的身边,高高举起手中的本子。
杨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就像某种仪式一样,围在一边的巫师们一个又一个走到泰勒的身边,拿起行李箱里的一个物品,然后站成一排。
到最后,男子的身边最后一个人都没有了。
“特里劳妮先生,我以为你会配合我们的工作。”男子脸涨得通红,眉头拧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