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焕还是没有动筷子,安愿就将自己下锅的东西全部捞进了自己的碗里,一边吃一边赞叹。
看到她这个样子,傅景焕是真的不忍心问,跟我在一起好吗,这之类的话。放不下的东西在刺痛着她,何必又让她徒增烦恼呢?
“你还在想他……”傅景焕低声说了一句。
火锅的热气一直在向上升腾着,就算是坐在对面也看不清楚彼此脸上的表情。
最主要的还是傅景焕看不清楚安愿的样子,她一直低着头吃东西,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从早上看到新闻的时候,安愿的内心就在翻滚,一直到现在也在翻腾汹涌着。她想掩饰的其实什么都掩饰不掉,低下头看到刚刚夹上来的菜居然多了一滴水珠,她立即咳了起来,伸手想要找纸巾。
“真的是太辣了,哈哈,不小心被呛到了。”安愿接过傅景焕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擦一边大笑着说道。
情绪总是来的那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安愿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的泪腺终于还是坏掉了,这样也想哭,那样也想哭,只要是关于顾长风的,好像就没有不让他哭的……
“安愿……”傅景焕看她哭的,自己的心也要碎了,真想告诉安愿,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就在他鼓起勇气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忽然想起,傅景焕有些烦躁,但看来电显示,知道是医院打来的,是一定要接的。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傅景焕带着歉意站起身来,拿起手机走到了饭店比较安静的地方。
“傅二少,傅老爷子醒了……”
电话那段的声音有些低沉,而傅景焕听到这句话,当下的反应便是开心:“太好了。”
自从那次手术之后,爷爷的病情就一直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当中,偶尔醒过来还都是『迷』『迷』糊糊的,说些傅景焕根本听不懂的话。
可紧接着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全面崩溃。
“傅二少……情况并不乐观,傅老爷子怕是很难撑过今天了……”
“怎么会这样!”傅景焕低声吼道,哥哥进了监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来,现在又要让他失去爷爷吗?
其实用不着对方在电话里解释,傅景焕就知道爷爷的身体已经熬到极限了。
就在傅景焕接听电话的时候,安愿也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打电话的人自称是景秀年华的员工,说她在第三轮的面试中表现的很出『色』,导演也很欣赏,所以现在想让安愿去公司拿一下剧本,再由王导给她讲解一下戏份。
电话那边的人说的很快,安愿『迷』『迷』糊糊中就应下了。挂了电话之后,她的脑子才开始真正的运作起来。
这都已经要晚上七点钟了,会有人在晚上给演员讲戏吗?再加上那个王导的口碑,安愿并不相信,不过约定的地方就是在景秀年华公司内部,又觉得可以去试试情况。
在安愿还打算跟傅景焕说一下情况的时候,他便脸『色』有些苍白的回来了,还没等安愿问他什么情况,便听道他声音低沉道:“安愿,抱歉,我有点事情,所以需要先走一步……”
“好的。是很严重的事情吗?”安愿关心地问道。
傅景焕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给她一个笑容,之后便拿起自己的外套。
就算他不说,安愿也知道不是什么小事。傅景焕在拿起外套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可他不说,自己也不便过问,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傅景焕赶到医院的时候,爷爷又被推进了手术室,这一次,反倒很快就被推了出来。医生的意思就是,已经没有抢救的价值了,再动手术,不过是增加老爷子的痛苦。
傅景焕看着躺在病床上,身形消瘦又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在刚进入到享福年纪的时候,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而现在却又被大孙子的几句气倒,如今竟然也到了再也起不来的地步。
傅景焕上前握住爷爷的手,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哗哗的往下落,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面对自己的亲人,都是些狗屁废话。
“景焕……”爷爷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
“爷爷,我在……”傅景焕握住爷爷的手,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影响爷爷。
“我……时间不多了……我想见顾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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