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和车稳到底在外面谈些什么,子壮闷着头猜了很多种可能性,可最终什么都拿不准。
他一个人困在小主的内室里,急地团团转,可又无计可施。
他不是不想出去,只是意识到出去以后的风险。
无论是是哪一种风险,他现在都承担不起。
若是没有小主这个“克夫”娘们的协助和庇护,估计自己刚一露面,就被马正司和理正司的人给逮住了。
胖歌姬被杀的案子,丧彪被杀的案子,还有自己通过地道秘密潜入了邑城……
若是有人较了真,每一件案子都可以让自己万劫不复,脑袋估计都保不住了。
……
过了小半个时辰,樟婆又进来了,告诉子壮可以离开小主的内室了。
子壮喜出望外,顿时觉得眼前这个阴险刻薄的樟婆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
“一切都摆平了,我可以走了?”
“小主吩咐,你可以离开内室,但不是说你可以走了。”
樟婆依然板着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好吧,当然也可以说并不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确切地说,樟婆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厌烦。
“你住的东厢房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早餐也给你准备好了,你也可以顺便去哪里换一换衣服。”
一直到现在,子壮还穿着车振的那套衣服,腹部还带着一团已经干涸的血污。
听了樟婆的话,子壮的心凉了半截,没好气地看着她。
“我一个蒲府的老奴,小君子可不要朝我身上撒气。”樟婆微微欠了欠身子,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冷淡,“小主怎么吩咐,我就过来怎么说而已,你可不要朝我动怒。”
好嘛,这话说得,都让子壮没法回嘴了。
“不过,如果让老奴说么……”
子壮看着樟婆。
“以老奴来看,小君子作为一个年轻的男丁,呆在一个未婚女子的寝室里本来就有点不合适了。”樟婆阴阳怪气地说道,“昨晚是情势所逼,没有办法而已。现在既然有了新的地方可以去,你又赖在这里不走,老奴就觉得不太明白了。”
说到这里,樟婆还忧心忡忡地瞟了瞟那个侧门,估计心里可能有些担心自己孙女的人身安全了。
次奥……
这话说的,怎么听着有点像骂人呢。
说了半天,怎么好像自己赖在这里呢?
子壮脸上一阵火烫,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给怼回去,只能狠狠地瞪了樟婆一眼,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厢房里去。
路过大堂的时候,发现大堂里的空无人影,不知道小主和车稳跑到哪里去了。
到了院子里,发现院门早已经被紧紧地关闭了,也没有发现樟伯的身影。
这是啥意思?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明显是那个“克夫“娘们的风格啊。
自己昨晚立了那么大的功,现在歹徒打跑了,车稳也回来了,她自己安全了,就就没有打理自己了,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
子壮平时住的厢房里倒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和以前没有两样。
床榻上放在一套干净的衣服,显然不是自己的,估计是车稳或者车振的。他的衣服昨晚由樟伯在半路上送给了他,现在还留着哑巴力的手里。
案几上放着一大陶碗黄灿灿的粟米,还有一叠小菜,一个盛着浆子的陶罐。
“小主呢?”
子壮忍不住问跟进来的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