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慕容丹砚被假马东青暗算险些丧命,厉秋风束手无策,多亏慕容丹青将她带回江南,又由慕容秋水亲自出面请来名医为她医治,这才侥幸没有丧命。只是她在江南养伤之时,厉秋风在云台山和修武县城有了一番奇遇,慕容丹砚没有陪在厉秋风身边,心中一直愤愤不平。此番出海前往扶桑,慕容丹砚察觉厉秋风不似此前那般事事争先,心中不免猜疑,以为厉秋风与黄旭相识之后,才会有此改变,此事已经成了她的心病,只是她一直隐忍不说。此时心中恼怒,险些脱口将黄旭的名字说了出来。
丁观何等聪明,容颜观色之下,立时察觉慕容丹砚话中充满妨意,暗想穆丫头心仪姓厉的小子,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来。看她这副模样,一副吃了山西老陈醋的模样,想来姓厉的小子另外还有女人,而那个女人多半住在修武县城,穆丫头才会如此恼火。她是阳震中的心腹,姓厉的小子也绝非寻常的锦衣卫。我若是帮着他们结成一段姻缘,于我大有好处。
念及此处,丁观心中打定了主意,故意装出一副茫然的神情,口中说道:“厉大爷去过修武县么?在下听说修武县位于河南腹地,但是从来没有去过。”
慕容丹砚听丁观提到修武县,心中越发恼火,哼了一声,口中说道:“修武县有什么好?不过是一座偏僻小县,不值一提。”
丁观见慕容丹砚如此模样,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想来厉秋风的那个相好必定住在修武县。念及此处,丁观急忙抢着说道:“穆姑娘说得不错,这等小县城,必定遍地都是刁民,厉大爷到那里办差,真是倒了大霉。”
慕容丹砚听丁观侮辱修武县的官吏百姓,自然将黄旭也骂了进去,大合自己的心意,心中快意,点了点头,口中说道:“丁先生说得甚是。厉大哥到修武县办差,结果当地的县官竟然是一个大坏蛋,和奸人勾结,险些害了厉大哥的性命。好在厉大哥武艺高强,这才没有被那些奸贼算计,还将那伙恶贼打得大败,立下了大功。”
丁观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急忙随声附和,大赞厉秋风武功高强,天下无敌。慕容丹砚听丁观如此吹捧自己的情郎,虽然厌恶他肉麻,心中却着实受用,不由面露笑容,并未斥责丁观。只听丁观说道:“依在下看来,厉大爷对穆姑娘极为尊重,事事不敢拂逆穆姑娘的心意。此次两位到扶桑国办事,事情办妥之后,咱们回到京城,在下一定要向两位讨一杯喜酒喝。”
慕容丹砚乍一听到丁观说要讨一杯喜酒喝,心中还有一些不解,只是她转念一想,便即明白了丁观的用意,双颊登时现出红霞,啐了丁观一口,笑着说道:“丁先生不要胡说,若是被厉大哥听到,岂不是要羞死了人?”
丁观见慕容丹砚一脸羞涩的模样,暗想穆丫头虽然蛮横骄纵,不过毕竟身为女子,遇到情爱之事,与寻常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他心中暗笑,脸上却是神情如常,笑着说道:“厉大爷若是听到在下这番话,只怕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丁观说到这里,见慕容丹砚面露喜色,知道自己这番话迎合了慕容丹砚的心思,越发放心,接着说道:“在下说一句得罪穆姑娘的话,这几日厉大爷似乎有一些不大开心,不知道姑娘发觉没有?”
慕容丹砚听丁观如此一说,心中一怔,看了丁观一眼,点了点头,口中说道:“丁先生说的不错,我也察觉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我和他说话之时,他时常神游物外,似乎压根不将我说的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