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并非嗜杀之人,不过他一向嫉恶如仇,以为世间作恶之人,自有取死之道,若是不将其除掉,只能害死更多的好人。当日在松鹤楼中,平旭成嚣张跋扈,并非善类,他手下这伙白衣人更是凶残歹毒,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拔刀杀人。这伙扶桑人杀人无算,杀掉他们可以说是替天行道,又能免除祸患,何乐而不为?是以厉秋风杀心已起,双眼紧盯着屋中诸人,思忖如何才能一击得手,又不惊动守在中院的积香寺众僧。
慕容丹砚不晓得厉秋风已经起了杀心,接着说道:“厉大哥,这伙坏蛋在松鹤楼中与你朝了面,而且还识得叶逢春和他手下的伙计。若是天亮之后,他们看到你和叶逢春,必定会心中起疑,与咱们为难。虽说这些家伙武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正所谓双拳难抵四手,好虎斗不过群狼,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暗地里偷袭,就算厉大哥和我能够逃脱毒手,只怕其他人会有死伤。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今晚咱们便在积香寺中动手,将这伙人全都杀掉,不晓得厉大哥意下如何?”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正合他的心意,是以他思忖了片刻,这才对慕容丹砚小声说道:“厉某正有此意。这些家伙个个嚣张跋扈,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晓得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今日既然撞在咱们手中,也是他们前世不修,索性将他们尽数除掉,免得明日咱们出发之时,被这些家伙看到,不免另生枝节。”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只是方才有两名白衣人离开了屋子,不晓得去了哪里。若是咱们立时动手,这两个奸贼知道同伙被杀,必定远远逃开,再要将他们杀掉,势比登天还难。不如咱们忍耐片刻,待到那两名白衣人回来之后,再将他们尽数杀掉也不迟。动手之时,劳烦姑娘守在门口,断了这伙奸贼的退路。我从屋顶跃下去斩杀平旭成等人,若是力有不逮,有奸贼逃了出去,姑娘在门口以逸待劳,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大喜,若不是碍着此刻身在屋顶,屋中又有许多白衣人,只怕早已跳入屋中,大开杀戒了。只是她仔细思忖,这才发觉厉秋风要她守在屋子外面,防备有人逃走,立时大为沮丧,暗想厉大哥要我在门我阻拦敌人逃走,可是他武功高强,杀入屋中之后,只怕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这伙奸贼尽数斩杀。我守在门外,又有什么用处?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正要说话,忽听院子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呵斥声和呻吟声。慕容丹砚心中一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厉秋风向慕容丹砚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这才转过头去,又向屋中望去。
片刻之后,只中的“吱呀”一声响,屋门已经被人推开,紧接着听到有人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扶桑话,坐在椅子上的两名白衣人立时站了起来,齐齐转头向门口望去。片刻之后,两名白衣人推搡着被绳捆索绑的两个人走到了屋子中央,将两人按着跪了下来,与平旭成跪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