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话音方落,叶逢春尚未说话,慕容丹砚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这寺院索然无味,如同牢狱一般,再住下去非得疯了不可!厉大哥,我与你一起到寺外走一遭,若是遇到松田岩岛上那个老家伙,非得将他捉住狠狠打一顿不可,以报他派出战船截杀咱们的大仇!”
叶逢春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和穆姑娘此举甚妙。只是两位初次来到古碑山,对此处的地形地势并不知晓,若是松田家在积香寺外设了埋伏,只怕两位会遇到麻烦。在下数次到过此地,对这里的情形略知一二。容在下将古碑山上地形地势讲述一遍,两位再去打探消息不迟。”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自然没有异议,当下叶逢春比比划划,将古碑山山上山下的情形说了一遍。慕容丹砚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说道:“想不到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山,竟然有十几座寺院。”
叶逢春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千余年来,许多中土人士远赴扶桑,在那处隐密的码头上岸之后,首先来到的地方便是古碑山。其中有许多人离开中土是为了避祸,到了扶桑国之后心灰意冷,起了遁入空门之心,便在古碑山建起了寺院,落发为僧。”
叶逢春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不过当年在下初次来到古碑山,曾听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僧说过,最初来到古碑山隐居的是一位来自中土的道士。此人在古碑山建了一座道观,观中供的是元始天尊。据说这位道士颇有神通,能够呼风唤雨,擒鬼捉妖,古碑山周边数百里的官吏和百姓都将他视为活神仙,纷纷到古碑山来烧香请神。是以古碑山上的道观香火极盛,更有许多扶桑人拜伏在道士的脚下,求他收自己为徒。那位道士择其中的贤者为徒,一时之间群贤毕至,从者如云。
“数年之间,古碑山上的道士已有五六百人。那位中土来的道士名头越来越大,许多大名派来使者,请他到家中做法事。如此一来,那位道士名动扶桑不说,还得了许多钱财。他用这些钱财在古碑山上建造道观,屯积粮草,招揽百姓和流民为道士,势力越来越大,隐然与许多大名分庭抗礼。扶桑国朝廷这才发觉情势不妙,派了探子到古碑山来打探消息。只是古碑山上的道士极是精明,这些探子到了古碑山之后,大半被道士们擒杀,少数几人侥幸逃得性命,回去向扶桑国朝廷报信。扶桑国国王听说这些道士胆大包天,竟敢杀死朝廷派去的探子,恼羞成怒,调动朝廷兵马,准备攻打古碑山,将这伙道士尽数杀掉。此外国王还向各地大名发去诏令,要他们带领本部兵马齐聚古碑山,与朝廷大军联手灭掉古碑山上的道士。
“其时扶桑国朝廷势力强盛,各地大名无法与朝廷对抗,接到扶桑国国王的诏令之后,无人敢抗拒朝廷命令,纷纷带着手下的军士赶到古碑山,与朝廷大军会合,准备一起攻打古碑山。待到各路大军进攻古碑山那一日,山下突然刮起狂风,随即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扶桑国朝廷大军和各地大名的兵马不战自乱,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在大雨之中乱成了一团。
“就在各路兵马阵脚大乱之时,数十名混入乱军的道士突然出手,接连刺杀了十几名统兵大将。随后只听得山上一声炮响,无数道士挥舞兵器,自高处冲杀下来。山下众军士此时没了首领约束,如同一群无头苍蝇,于大风雨之中听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传来,哪里还敢抵抗?人人只恨自己少生了两只脚,只顾着拼命逃走。朝廷大军主将接连砍杀了十几名逃兵,却也阻止不住军士逃散,最后他自己也只能拨转马头逃离古碑山。如此一来,古碑山下各路大军兵败如山倒,逃散之时自相践踏,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