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心中暗想,叶逢春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他被云飞扬选中,历尽艰险到扶桑国来打探消息,必定是一个极为了得的人物。他在扶桑国苦心经营多年,可以说是在龙潭虎穴之中与豺狼虎豹周旋,一招不慎便有性命之忧。看此人在码头呼风唤雨的模样,想来在扶桑国已经有了根基,这等厉害人物,要让众人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垒起石墙,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有什么惊奇的?
只是厉秋风心中虽作此想,不过他不能泄漏了叶逢春的身份,是以慕容丹砚说完之后,他只是随意应付了几句,便即叫过一名松鹤楼的伙计,向他询问叶逢春去了何处。那名伙计恭恭敬敬地说道:“大掌柜将左近几座寺院的方丈、住持等人都请了来,眼下正在后院正房与这些僧人商议如何抵挡强盗。”
厉秋风听伙计说完之后,便即将他打发走了,自行和慕容丹砚走入后院。待到两人走进正房,只见屋中高高矮矮站了五六个和尚。这些和尚大多年老,身穿华贵的袈裟,一眼望去气度不凡,想来都是古碑山上几座大寺的当家僧人。只是此时这些僧人个个神情慌张,面目凄苦,与高僧的身份未免有所不符。
叶逢春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现身,急忙迎上前来,拱手说道:“在下参见厉大爷,穆姑娘。”
厉秋风拱手还礼,将方才香积寺前院发生之事简略说了一遍。叶逢春越听越是惊讶,到得后来脸色阴晴不定,皱着眉头沉吟不语。几位住持方丈都是扶桑人,虽然也能听懂几句汉话,不过厉秋风滔滔不绝说了一柱香工夫,他们压根听不懂,只是看到叶逢春如此模样,众僧知道厉秋风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是以一个个心中惊恐,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情。
李宗扬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厉秋风说完之后,屋子中一片死寂,他看了一眼叶逢春,口中说道:“厉先生和穆姑娘遇到的那些白衣人和黑衣人,多半是甲贺和伊贺两大世家的杀手。”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李宗扬如此一说,心中一凛,不约而同地转头向他望去。慕容丹砚皱了皱眉头,口中喃喃说道:“甲贺?伊贺?似乎在哪里听人说过这两个名字,只是想不起来了。”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转头向厉秋风望去,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厉秋风缓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未听说过这两个名字。李宗扬看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眼,口中说道:“甲贺和伊贺是扶桑国最神秘的两大门派,以武功而论,放眼扶桑国,能够与这两大世家对抗的门派一个都没有。故老相传,甲贺始祖原本是在山中修行的一位隐士。此人天生聪明过人,看不惯世间的蝇营狗苟,不屑与庸俗世人同流合污,一向独来独往,愤世嫉俗。待到三十多岁之后,他终于大彻大悟,弃了妻子儿女,独自一人遁入深山。他在深山之中人迹罕至之地隐居,白天独坐山崖,与苍鹰猴子为伍,晚上则独居草庐之中,读书吟诗,逍遥自在。后来他看到猿猴在参天古树之上纵横来去,毒蛇猛兽出没于荒草石洞捕杀猎物,竟然无师自通,练就了一身诡异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