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松鹤楼的伙计见众僧惊骇之下乱跑乱撞,接二连三被羽箭射倒,心中大怒,一边大声喝斥,一边冲过去拳打脚踢,瞬间打倒了三四名僧人。其余众僧吓得紧了,这才纷纷蹲在了地上。只听得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无数支羽箭掠过石墙顶端,从众人头顶飞了过去,有的射在正房屋顶和屋檐上,有的落在了院子中。
厉秋风用长刀磕飞了十几支羽箭之后,眼看着乱跑乱撞的僧人已经蹲在了石墙垛口和桌椅、木板背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挥刀拨打羽箭,一边向石墙外面望去。只见离着石墙二十余丈外的空地上,七八十名军士列成两个方阵,一边缓缓向前移动,一边向香积寺发射羽箭。厉秋风看清了败兵的情形,这才蹲在一个垛口背后,转头对藏在右首一张桌子背后的一名松鹤楼伙计大声说道:“你去见过叶先生和穆姑娘,就说敌人派了七八十人绕到香积寺背后,想要前来夹攻,逼得咱们手忙脚乱,趁机攻入后院。烦劳叶先生和穆姑娘挡住后院正面的敌人,厉某想法子守住正房背后的石墙,要他们两位放心便是。”
那名伙计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答应了一声,便即猫着腰向左首跑去。只是他刚刚跑出两三丈,经过一处垛口之时,一支羽箭自垛口中央射了过来,只听“噗”的一声响,恰好射中了那名伙计左肩肩头。伙计闷哼了一声,不过脚下兀自不肯停下,仍然猫着腰向前跑去。厉秋风见此情形,暗想叶逢春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不过他出手大方,肯使银子,又能软硬兼施,找来的这些帮手果然了得。
此时石墙外面的军士已经发射了三轮羽箭,离着石墙只有十几丈远。厉秋风将脑袋探出垛口张望,只见两队军士已合成一座方阵,一边向石墙逼近,一边弯弓搭箭,闪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石墙顶端。厉秋风将脑袋收了回去,心中苦思破敌的法子。便在此时,正房正面也传来了羽箭破空之声,他心中一凛,知道中院的敌人也开始进攻,眼下腹背受敌,情形大大不妙。
片刻之后,又有数十支羽箭射上了石墙顶端。只是此时众僧和扶桑百姓俱都藏在垛口和桌椅、木板背后,是以羽箭虽然来势劲急,却没有射中僧人和百姓。厉秋风知道败兵军士将羽箭射出之后,立时便会重新从箭筒中取出羽箭搭在弓上,是以这轮羽箭堪堪从头顶掠过,他猛然站起身来,双手从旁边一张桌子上拔出了五六支羽箭,随即向石墙外面掷了出去。羽箭贯注了厉秋风的内力,飞出之时发出厉响,比强弓射出的羽箭还要劲急。此时败兵军士已逼近石墙外面七八丈处,而且众军士知道石墙上的守军没有弓箭,已经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不由起了轻视之心,没有丝毫防备。是以厉秋风双手掷出羽箭,大出众军士意料之外,只听得惨叫之声不断,四名军士被羽箭射中,立时毙命。
厉秋风掷出羽箭之后,双手又从桌子上拔下来四五支羽箭,直向墙外掷去,又射杀了三名军士。众军士这才如梦初醒,有的用盾牌遮住了身子,有的将刀枪横在身前,还有的军士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从箭筒中取出羽箭,想要将厉秋风乱箭射死,只是情急之下太过惊慌,有的羽箭尚未搭到弓上,已经掉落在了地上。有的虽然将羽箭搭到了弓上,双手颤抖,竟然无法将弓拉开。
厉秋风得理不让人,趁着众军士惊慌失措之机,不断用羽箭掷向众军士。眨眼之间,已有十几名军士被厉秋风用羽箭射死。当他又将双手伸出想要从桌子上拔下羽箭之时,却抓了一个空,这才发觉桌子上的羽箭已经被自己尽数掷出。厉秋风心中一凛,不由怔了片刻,石墙外的军士趁机将羽箭射向了厉秋风。厉秋风没有法子,只得伏下身子躲在垛口背后,避开激射而至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