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我看这四个家伙行走之时甚是整齐,不像是寻常人物,倒像是松田家的武士。难道松山一鹭一伙压根没有走远,而是窥伺在侧, 因此也被大雪困住,无奈之下只得派出武士到处寻找逃生的道路不成?”
厉秋风先前隐约听到脚步声之时,便已发觉走近之人并非一个,后来看到四人排成一列,行走之时甚是整齐,立时知道这几人绝对不是寻常百姓。此时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 他心中也是惊疑不定,思忖了片刻, 这才小声说道:“这四人行走如此整齐,自然不是寻常百姓,但是要说他们是松山一鹭手下的武士,眼下尚无法确认。不晓得这几人深夜来到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咱们不妨静观其变。”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好在此处被大雪覆盖,就算真是松山一鹭一伙窥伺在侧,却也无法一拥而上,咱们尽可以从容应对,来一个杀一个,来一伙杀一伙……糟糕!”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突然说出了“糟糕”两个字,心中一惊,正要开口询问,厉秋风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随即转身快步走到叶逢春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厉某突然想起一件事,须得与叶先生商议。此前咱们走到谷口, 在雪岭下留了许多足印,其后咱们又沿着来路走回,折向北行走进树林,雪地里必定留下了足印。这四个家伙不晓得是什么来路,他们若是咱们的敌人,再向前走出半里,便能看到咱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足印,必定起疑,这可如何是好?”
叶逢春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凛,口中说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说完之后,急得直跺脚,口中连骂自己该死,竟然没有想到将足印除掉。厉秋风知道叶逢春看到谷口被雪块和岩石堵住,自己一伙人固然无法走出山谷,可是山外的人也绝对无法走进这里,这才毫无顾忌, 没有吩咐伙计除去众人留下的足印。此乃人之常情,怪不到叶逢春身上。念及此处,厉秋风急忙说道:“此事怪不得叶先生!谁也不知道此地除了咱们之外, 竟然有其他人出现,行走之时没有将足印除掉,却也并不奇怪。”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不晓得这伙人是否还有帮手,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将他们制住,再逼他们说出来历。若是寻常百姓,咱们自然不必与他们为难,若是有意要对付咱们的敌人,咱们可以先作提防,趁着敌人不备突然杀将过去,将敌人一举除掉。叶先生带着大伙留在这里,厉某去将这四个家伙捉将回来再说。”
叶逢春知道厉秋风武艺高强,此时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大喜,只是脸上不只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反倒面露忧色,口中说道:“这四个家伙踏雪而来,只怕武功极高,厉大爷以一敌四,一旦有失,在下可是百死莫赎。不如咱们大伙一起杀将出去,吓也将那四个家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