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书生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茅某的朋友知道右大臣一心想要灭了茅家,是以听那人自称是右大臣府的差役,立时留上了心,将他带到僻静之处,故意恭维了他几句,这才转弯抹角地打听他外出办什么差事。那人见茅某的朋友对他甚是客气,以为茅某的朋友害怕右大臣,立即变得耀武扬威起来,得意洋洋地说了几句话,将茅某的朋友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昏了过去。
「据那人所说,他打探到茅家躲在何处,正要向右大臣禀报此事。若是耽误他前往右大臣府邸,非得坏了右大臣的大事不可。到了那时,与此事相关的一众人等谁都逃不脱干系。茅某的朋友心生畏惧,并非担心右大臣与他为难,而是害怕右大臣知道茅家的藏匿之处,对茅家一族下毒手。他见那名差役得意洋洋的模样,似乎对自己并未起疑,心中有了主意,当即大拍那名差役的马屁,称赞他办事得力,为右大臣打探到如此重要的消息,日后必定会得到右大臣的重用。那名差役听茅某的朋友如此一说,越发得意起来,丝毫不怀疑茅某的朋友另有所图。茅某的朋友见那名差役全无防备,声称要将差役亲自送到右大臣府上。那名差役以为茅某的朋友想要巴结右大臣,才会对他如此恭敬,便即点头答应。茅某的朋友又说自己官职卑微,要去拜见右大臣,不能空手前去,恰好家中有一方来自中土的古砚,尚能拿得出手,请那名差役一起回家,取了古砚之后再前往右大臣府。那名差役并不怀疑,高高兴兴地与茅某的朋友一起离开了城门。
「茅某的朋友将那名差役带入家中,趁他不备,一拳将他打昏,然后拖入屋中,用绳子绑得结结实实,再用凉水将他浇醒。那名差役醒来之后,先被茅某的朋友拳打脚踢,打得他头破血流,将他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大喊饶命。茅某的朋友见此人已经吓破了胆,这才逼问他说出茅家藏匿在何处。那名差役被茅某的朋友打得怕了,自然不敢隐瞒,便将白莲山庄的详细所在说了出来。茅某的朋友生怕他捣鬼,逼着他先后画了两幅地图,确认两份地图一模一样,知道那名差役并未说谎,便即一刀将他捅死。」
慕容丹砚听茅书生说到这里,心里一惊,暗想这人好生狠毒,那名差役明明已经说了实话,他还是要下毒手,实在太过凶残。厉秋风和叶逢春均想,此人做事当机立断,不留后患,确实了得。怪不得他能与茅书生结交,想来两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才会如此投缘。
茅书生接着说道:「茅某的朋友杀掉了差役,将尸体深埋院中,确认没有露出破绽,这才放下心来。次日一早,他便找了一个由头,向上官请求回老家办事。上官点头答允,他便匆匆离开京城,依照那名差役绘制的地图,一路找到了白莲山庄。茅某听他说完之后,心中惊骇之极,暗想白莲山庄建在人迹罕至之地,怎么会被那名差役察觉,此事太过古怪。那位朋友看出茅某的心思,这才悄悄告知茅某,白莲山庄有一位管事贪图酒色,此前外出办事之时,竟然偷偷到青楼寻欢,多饮了几杯酒之后,提到了白莲山庄之事。恰好那名差役也在青楼之中寻欢作乐,无意之中听到那位管事说话,便即留上了心,端起酒杯与那位管事拼酒,趁机打探白莲山庄的所在。那位管事已经喝得七荤八素,哪里还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竟然将茅家一族藏匿在白莲山庄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名差役听了之后,自然是如获至宝,将那位管事说的话牵牵记在心中,连夜离开青楼,急着赶回京城去向右大臣邀功。
「那位管事喝得酩酊大醉,醒来之后压根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话,又在青楼厮混了两日之后,这才与几个粉头依依惜别,若无其事地赶回白莲山庄。茅某压根不晓得这名管事在山外闯出如此大祸,听那位朋友说完之后,惊得目瞪口呆。只是这件事毕竟是那位朋友一家之言,茅某心中兀自有一些惊疑不定,便即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