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思忖之际,叶逢春与茅书生一直说个不停。两人各怀鬼胎,东拉西扯,一个想要拖延工夫,另一个想要引诱对方现身,是以说出的话压根没有丝毫诚意,只拣着对方想听的好话说了出来。厉秋风知道两人的心思,一直侧耳倾听茅书生的所在,只是此人甚是狡诈,说话之时不住走来走去,大兜圈子,使得厉秋风无法断定他藏在何处,要想倏施偷袭,将此人或擒或杀,势比登天还难。
慕容丹砚听叶逢春与茅书生周旋,知道叶逢春的用意,心中却是惊疑不定,暗想厉大哥一直隐忍不发,或许是因为无法找到茅书生这个女干贼藏匿在何处,不过以他的智计,自然知道如此拖延下去,一旦茅书生手下的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将石洞洞口清理干净,茅书生这个女干贼必定立时逃走,将咱们困在这里,几乎已是陷入绝境。是以时候拖得越长,对咱们就越不利,应当借着叶逢春与茅书生周旋之机,我和厉大哥趁着四周昏暗,无法辨清人影,偷偷混入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之中,伺机将茅书生或擒或杀。若是还要留在这里,只能是束手待毙。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再也忍耐不住,转头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厉大哥,咱们只是呆呆地站在这里,等着茅书生这个女干贼露出破绽,只怕难以如愿。不如趁着他与叶逢春说话,无暇顾及你我之机,偷偷混入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之中,伺机将这个女干贼或擒或杀,不知道厉大哥以为如何?」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如此说话,立时猜到了她的用意,略一思忖,这才小声说道:「我一直没有动手对付茅书生,并非是不敢冒险。只是石洞洞口被白莲山庄庄丁的尸体和盾牌堵住,不晓得堆积了多少层,即便几十名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一起动手,也要花费许多工夫才能将尸体和盾牌搬走。在这些尸体和盾牌被清理干净之前,若是我与姑娘联手将茅书生或擒或杀,须得与他手下的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决一死战,就算咱们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可是要凭着咱们三人之力将堵住石洞洞口的尸体和盾牌搬走,只怕三天三夜也无法办到……」
厉秋风说到这里,慕容丹砚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抢着说道:「呀,我知道啦!厉大哥一直隐忍不发,不去找茅书生这个女干贼的晦气,是因为他手下的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正在清理堵住石洞洞口的尸体和盾牌。若是咱们此时出手对付茅书生,一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是就算能将茅书生或擒或杀,他手下的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也要与咱们死战,等到咱们将这些坏蛋都杀光了,只怕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要将那些尸体和盾牌搬走,势比登天还难。不如利用这些坏蛋去将尸体和盾牌搬走,再出手对付茅书生,更容易逃出这个鬼地方。」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姑娘说得不错,厉某确实作此打算。只是要把握其中的时机,却是一件难事。一旦咱们提前出手,茅书生一伙女干贼势必与咱们混战,这场架打下来,咱们未必能赢。就算咱们能将茅书生一伙女干贼杀得干干净净,可是要将堵住石洞洞口的尸体和盾牌尽数搬开,至少也要耗费数日工夫。可是洞室之中没有食物和清水,咱们在这里停留数日,非得活生生饿死渴死不可。若是咱们出手晚了,白莲山庄庄丁和白莲教教徒已经将堵住石洞洞口的尸体和盾牌挪开,茅书生势必抢先逃入石洞之中,到了那时,咱们要将这个女干贼或擒或杀,几乎没有丝毫可能。厉某方才一直在仔细盘算,如何才能在最好的时机下手,只是洞室之中一片昏暗,咱们无法看到对面那座石洞洞口的情形,要想在最好的时机将茅书生这个女干贼或擒或杀,殊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