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等三人立时知道左右两侧的厢房背后也与正殿后面一样,都是被这奇异的黑色所笼罩。三人想起无底深渊上的黑色石梁,确是能够将火把的光亮吸走,心下俱都是悚然一惊。清风道人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枚苦练多年的暗器飞蝗石,右手一甩,便向眼前无边的黑暗打了过去。
只听“嗖”的一声厉响,那枚飞蝗石激射而出。三人眼看着飞蝗石没入眼前的黑暗之中,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嘴吞并了一般,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三人大惊失色,因为面前若是黑色的石壁,飞蝗石与石壁撞击,定然要发出声音。而且清风道人发出飞蝗石之际,手上已贯注内力,力道极大。若是飞蝗石撞击石壁,也会有火星迸射。只是三人既未听到声音,也没有看到火星。如此一来,只能有一种原因,那便是眼前无边的黑暗之后,是一处极大的空间。飞蝗石已经飞得远了,是以不知道落到了哪里,三人自然无法听到声音。
刘涌侧耳倾听了片刻,这才对清风道人和厉秋风道:“道长,厉兄弟,只怕这静心寺的背后,同样也是无底深渊,咱们无法前行。不如到两侧厢房之上,会同楚掌门和许掌门,查看一下是否有通道可行。”
厉秋风和清风道人点头称是,三人又先后到了左右两侧厢房之上。清风道人用飞蝗石试探,结果发现左右两侧厢房背后十余丈外,便是黑色的山壁。而厢房与山壁之间,却是无底深渊。
五人垂头丧气地跃回到院子中。朱三家和慕容丹砚原本站在正殿门口,紧紧盯着司徒桥。此时见众人从屋顶跃下,两人便迎上前来。慕容丹砚对厉秋风道:“厉大哥,司徒桥方才在两具尸体上翻检了一通,我和朱大哥盯着他,没发现他从尸体上找到什么东西。司徒桥好像也有些沮丧,只是还不死心,仍然绕着尸体转来转去。”
厉秋风向殿内望了一眼,正如慕容丹砚所说,司徒桥左手举着火把,正在两具尸体旁边走来走去。借着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嘴里还时不时地自言自语些什么。
厉秋风将在屋顶上看到的情形说给慕容丹砚和朱三家听了。两人听了之后,脸上也露出了失望之色。厉秋风苦笑道:“看样子咱们只好走回头路了。”
慕容丹砚和朱三家知道厉秋风心下沮丧,却又无法安慰,只得默然不语。厉秋风又和刘涌等人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离开静心寺,先回到群豪所在的洞窟之中,再想脱身之计。打定主意之后,众人便准备出发。刘涌见司徒桥兀自在殿中走来走去,当即高声说道:“司徒先生,咱们要按原路返回,你和咱们一起同行罢?”
司徒桥却如同充耳不闻,仍然围着两具尸体仔细查看。无奈之下,刘涌只得对众人说道:“司徒先生精通机关消息之术,便是一人留在此处,却也并无大碍。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尽早与群豪汇合为好。”
众人点头称是,当下刘涌和朱三家当先带路,其余诸人紧紧跟随。堪堪走到寺门前之时,厉秋风忽道:“奇怪,邓遥和林义郎去了哪里?”
众人这才发现丐帮帮主邓遥和嵩山派掌门人林义郎并未同行。刘涌回想自己与厉秋风等人从屋顶跃到院子中时,便没有看到邓、林二人。厉秋风对慕容丹砚和朱三家说道:“慕容姑娘,朱大哥,你们留在院子中,可曾看到邓遥和林义郎二人去了哪里?”
慕容丹砚和朱三家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慕容丹砚说道:“厉大哥,你和刘先生、楚掌门他们上了厢房和正殿的屋顶之后,我便和朱大哥进到殿内,紧紧盯着司徒桥,生怕他做了什么手脚,是以没有留神院子中的情形。我记得进入殿内之时,邓遥和林义郎还站在院子中,两人好像正在小声说些什么。后来我只是盯紧司徒桥,便没有留意他们去了何处……”
楚丹阳说道:“咱们回到院子中时,这两人已不见了踪影。难道他俩与咱们生了嫌隙,竟然不告而别,先行离开了静心寺不成?”
慕容丹砚说道:“这两人心术不正,不与咱们同行,倒是好事。我瞧着这两人总是不舒服,便如同看到两条毒蛇一般。”
刘涌摇头说道:“邓帮主和林掌门虽然嫉恨于我,不过两人毕竟是名门正派的首脑人物,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想来不会做出什么有违侠义道的事情。他们先行离开倒也不错,咱们也要尽早回去,否则只怕另有事非。”
楚丹阳等人自然知道刘涌这话是何意思。此行折了崆峒派掌门人唐凌风等四名帮主、掌门人,而这四人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要安抚他们的门人极为不易。邓遥、林义郎已与刘涌翻脸,若是先行与群豪见面,极有可能挑拨离间,对刘涌和华山派来说极为不利。只有尽快追上邓、林二人,他们才不敢在群豪面前捣鬼。是以众人不敢耽搁,便以刘涌、朱三家为首,直向静心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