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道:“我姓聂,名定南。司徒先生可要记好了。日后司徒先生做了武当派掌门人,成为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可别忘了咱们还有一面之缘。到时我还要仰仗着司徒先生多多提拔,也过一过做大侠的瘾。”
一众黑衣人都知道聂定南故意拿厉秋风寻开心,心下好笑。有人更是笑出声来,对厉秋风这位“武当派高手”哪有半分尊敬?
厉秋风却装做没有听出聂定南话中戏谑之意的模样,洋洋得意地说道:“这个好说。我也没奢望能做武当派掌门人。日后我师父若是坐上武当派掌门人的位子,只须将我列入他的十大弟子之列,我便心满意足了。”
他此言一出,登时有几名黑衣人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黑袍人见厉秋风如此不分好歹,却又厚颜无耻之极,心下对他极为鄙视,懒得再与这个乡下土财主家的公子哥儿纠缠,口中说道:“请司徒进屋歇息罢。”
厉秋风答应了一声,这才向石屋走去。他细看周遭的情形,发现此处与云台山无极观外那处草屋倒有些相似。二者都是建在悬崖边上,地势险要,只有一条道路可以离开。看样子无极观也好,封门村也罢,在此险要之地建起宅子,都是为了对付敌人。
他一边思忖一边走进了石屋,却见屋内墙壁之上每隔丈许便有一处灯台,上面放着油灯。此时这些油灯已大半被先行进屋的那名黑衣人点燃,是以屋内倒并不黑暗。只见十几张木床紧挨着墙壁环绕室内一圈,除此之外便没有他物。地面踩上去极为坚硬,仔细看去却是将山岩磨平而成。想来当时建这石屋之时,不仅用条石充当砖块砌成墙壁,地面也是以山岩充当砖块打磨而成。封门村这样做,自然不是为了节省建造石屋的银子,而是花费如此心思,才能使得这石屋结实无比。若是将人关在这座石屋之中,想要逃走,只怕比登天还难。
聂定南随着厉秋风一起走进石屋之中。他对厉秋风说道:“司徒先生就请在这石屋中暂时歇息一晚,咱们明日一早便来送你下山。”
他说话之时,故意将“送你下山”四字说得重了一些。厉秋风道:“那就劳烦聂先生费心了。”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còм
聂定南冷笑了一声,转身便走出了石屋。几名黑衣人随后也走了出去。待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外之后,只听“喀嚓”一声,却是屋门已然上了锁。
厉秋风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只听得屋外脚步声渐去渐远,不久便消失了。厉秋风见屋门紧闭,伸出右手略推了一下。只不过手掌堪堪与门板接触,却觉得触手冰凉。他心下一凛,急忙将右手收回,略一沉吟,这才慢慢将手掌贴到了门板上。
此时他才发觉,这两扇门竟然是铁门。
厉秋风心下大急,暗想自己太过愚蠢,以为凭着自己的武功和绣春刀,即便进入石屋,却也不会被敌人所乘,只须刀砍掌劈,便能将门打开。只是百密一疏,没有想到两扇大门竟然是精铁所铸。许鹰扬送给自己的这柄绣春刀再锋利,却也绝无可能将铁门劈开。这石屋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墙壁均是用条石垒成,地面又是山岩。自己陷入此处,想要逃走势比登天还难。
厉秋风呆呆地站在门边,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屋内是如此模样,自己不如先下手为强,在屋外便将那黑袍人及其手下斩杀,也免得陷入到如此可怕的陷阱之中。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敌人不须出手,只要将自己饿上几日,再断了饮水,不出数日,自己必然要因饥渴而死在这石屋之中。念及此处,他心中一声长叹,一时之间束手无策,心中沮丧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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