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俯下身子,柔声道:“鱼妹妹,有我和厉大哥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擅到你。那一日你和王庄主到底去了哪里,不妨给咱们听听。”
王鱼点零头,这才打起精神,口中道:“那日在我家后院,马庄主咄咄逼人,他手下那些人更是龌龊不堪,话无耻之极。我一怒之下,杀了马庄主的手下。虽杀伤人命,总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些年姓马的老家伙屡次与我爹爹为难,早有吞并王家庄之意,我爹爹也是心知肚明。他老人家其实对李大人、潘师爷等贪官污吏极是痛恨,只不过为了自保,不得不与这些人虚与委蛇,平日里也送了许多好处给他们。另外蒋师爷为人公正,与我爹爹颇有交情。是以我虽然杀了马庄主的手下,李大人、潘师爷和蒋师爷都不会与我为难,最多判我一个殴伤人命,赔一些银子,不会将我怎么样。
“那日我杀人之后,蒋师爷和何捕头要将我带回衙门。我虽然并不害怕,不过担心爹爹重伤之下,再听我被带去衙门,不免急火攻心。是以我向蒋师爷和何捕头请求去见过我爹爹,再随他们前往衙门。蒋、何二人并没有为难我,任由我去见爹爹。进屋之后,见到爹爹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我心中十分难过。暗想都是自己没有本事,才会让爹爹受此折磨。若是我的武功能及得上慕容姐姐一成,却也能保护爹爹周全……”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王鱼如此一,心下都有些惭愧。慕容丹砚更是心中暗想,鱼妹妹虽然精灵古怪,心狠手辣,不过她对我是真的好。若是能够得脱此难,我一定将武功倾囊相授,绝对不会让鱼妹妹再受人欺侮。
只听王鱼道:“爹爹见我进屋,还问我院子里吵吵囔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便将杀人之事了,未了还告诉爹爹,有蒋师爷关照,衙门不能将我怎么样。爹爹却是面色大变,连声我糊涂之极。他老人家对我,世上只有锦上添花,极少雪中送炭。眼下王家庄遭了大难,李知县、潘师爷贪婪之极,正好趁机与马庄主上下其手,谋夺王家的家产。何捕头是一个老滑头,绝对不会得罪李知县和潘师爷。至于蒋师爷,虽然为人公正,不过他在衙门中没有什么势力,李知县和潘师爷只须略施计,便能将他支走。我若是进了衙门,如同羊入虎口,李知县和潘师爷若是不从王家庄敲一笔大竹杠,绝对不会放我回来。 而且眼下情势对王家庄极为不利,马庄主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对王家庄下手。我若是被抓进衙门,不定马庄主就会派冉大牢中将我害死。是以绝对不能让我到衙门去,先想法子躲避,再想办法度过此劫。
“我原本胸有成竹,可是听爹爹如此一,心里登时没磷。想起李大人、潘师爷和马庄主的为人,这才惊觉自己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雏儿,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要和这些老狐狸周旋,只怕还差得远了。爹爹见我一脸惊恐的模样,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来。只是他身受重伤,刚刚下床,便险些摔倒在地上。我急忙抢上前去扶住了他,还以为他要出去为我向蒋师爷、何捕头和马庄主求情。蒋师爷和何捕头倒无所谓,可是马庄主是我爹爹的死对头。若是我爹爹向他低头求饶,以后咱们王家庄再无翻身之日,只能受马家庄无穷无尽的鸟气。念及此处,我正要阻止爹爹,却见他挣扎着走到床尾,在墙上摸索了片刻。也不知道他按了哪里,只听得“哗啦哗啦”一阵响,床尾的墙上突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我正要开口询问,爹爹却抢先对我,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躲一躲。这条密道是当年建造庄子时,王伯伯找了高手匠人建造的。是防着有强盗突然冲进庄子里,爹娘可以从密道逃了出去,再召集人手,会同衙门一起消灭强盗。只不过王家庄建成之后,虽然其间王家庄也遭遇过几次危难,不过敌人都没有攻进后院,便被赶了出去。是以今日倒是第一次用上了这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