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见安抚使口吐鲜血,心下大惊,便在此时,她只觉得右手一松,却是安抚使左手脉门那股古怪的吸力倏然消失,自己的右手已然可以活动。慕容丹砚身子急转,瞬间向右闪出数尺,这才没有被安抚使吐出的鲜血淋在身上。便在此时,只听夫人一声惊叫,随即“扑通”一声,竟然摔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慕容丹砚见安抚使夫妇出了如此古怪的事情,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过她毕竟是慕容世家的子弟,每临大事有静气。眼看着夫人昏倒在地上,慕容丹砚急忙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回到椅子上,右手连点夫人胸口至小腹七处大穴,只听夫人身子颤抖了两下,口中“嘤”了一声,这才醒了过来。只是她甫一睁开眼睛,看到安抚使瘫坐在椅子上,嘴角鲜血淋漓,吓得手足酥软,眼中流下泪来,颤声说道:“大人,你、你可不要吓我……”
慕容丹砚心下暗想,听赵大说话,这位安抚使大人武功着实不弱。可是方才我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之上,内力竟然被他吸走,这是什么古怪武功?看他的模样,不像恶疾突然发作,倒像是旧伤未愈,此时突然复发一般。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下惊疑不定,先是安慰了夫人几句,这才走到安抚使身边,沉声说道:“请问大人,以前是否受过内伤?”
安抚使面孔扭曲,嘴角抽搐,额头冷汗涔涔流下。听到慕容丹砚说话,只见他嘴角微微颤抖了几下,似乎想要开口说话,却也说不出来。慕容丹砚不敢再为他试脉,只得运指如风,自安抚使双肩向下,连点了他数处大穴。只听安抚使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过脸色要比方才好了一些。
夫人瘫倒在椅子上,见安抚使又吐了一口鲜血,心下越发惊慌。她不晓得慕容丹砚在安抚使身上戳戳点点有可用意,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安抚使颤声说道:“多、多谢慕容姑娘援手……我知道姑娘练过、练过武艺,却没有想到姑娘、姑娘的武艺如此了、了得,竟然懂得点穴神功……”
夫人听安抚使如此一说,略略有一些放心。慕容丹砚见安抚使吐了两口鲜血之后,脸色好了不少,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暗想,点穴又不是什么高深武功,只须修习内力,再练习指力,封闭穴道并非难事。看来这位安抚使大人虽然通晓武艺,不过他精通的都是刀枪剑戟等战阵功夫,与江湖人物的搏击之术全然不同。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大人谬赞了。晚辈只是机缘巧合,学了一点粗浅武艺,笨拙得紧,倒叫大人见笑了。”
她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晚辈有一事请教,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安抚使虽然脸色略有好转,不过额头冷汗仍然涔涔而下,身子兀自微微有些颤抖。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安抚使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力气,颤声说道:“慕容姑娘有话尽管说便是。”
慕容丹砚思忖了片刻,这才沉声说道:“晚辈方才为大人把脉之时,察觉大人脉象极乱,似有阳气过盛之嫌。而体内又有一股怪异真气,不能为大人所掌控。以晚辈看来,大人或许受过极重的内伤,不过这只是晚辈猜测而已,不晓得实情如何。若是大人肯不吝赐教,或许晚辈能想出为大人疗伤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