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厉秋风说话,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仔细推想,头脑中越发糊涂起来。是以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厉秋风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厉秋风略停了停,接着说道:“或许咱们真是做了一场大梦,不过正主儿已然现身,这场大梦,只怕过不多久就要醒了。”
王小鱼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双眉一挑,口中说道:“厉大侠,依你所说,方才那个假道士莫非就是耶律倍不成?”
厉秋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十有八九便是他。此人本事不小,又喜好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与冯老先生讲述的耶律倍的为人极为相似。而且方才我故意提到契丹皇族,对他大加嘲讽,此人果然愤怒欲狂,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若他不是耶律倍,何必对讥讽耶律皇族之人如此痛恨?”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到这里,想起方才厉秋风说话阴毒的模样,心下悚然一惊,忍不住开口说道:“厉大哥,你方才与那个坏蛋说话之时,语气阴森,着实让人害怕。我听爹爹说过,锦衣卫行事诡异,手段残忍,厉大哥,你可不要像他们一样。否则、否则……”
慕容丹砚说到这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接连说了几个“否则”,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慕容姑娘尽管放心便是。方才我是为了激怒耶律倍,让他心浮气躁,咱们便有机可乘,这才故意出言挑衅。不管此人是人是鬼,都是一个极难对付的敌人。若是凭真本事堂堂正正打一架,厉某没有把握将他击杀。不过是人也好,是鬼也罢,一旦怒火中烧,多半都会丧失理智,极易被人所乘。厉某只不过是为了激怒他罢了,并非真要使出那些阴险毒辣的手段来对付他。”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世间都说锦衣卫手段阴险毒辣,残忍之极,其实多半都是传说罢了。厉某在南镇抚使司做事,自然知道锦衣卫办差并不能随心所欲,有许多规矩约束。至于先帝在位之时,刘瑾之流利用锦衣卫镇压大臣和百姓之事不假,不过仍有许多锦衣卫官员秉持正义之心,不肯与太监和权臣同流合污。以厉某所见,官员也好,百姓也罢,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没有做过亏心事,压根不必害怕锦衣卫找上门来。比如险些害死慕容姑娘的那个扶桑女子,她假冒马空空之女,而马空空乃是一个独脚大盗,做恶不少,不晓得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最后被锦衣卫捕拿入狱,毙命狱中,可以说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而且所谓屠戮马家满门之事,多半也是假马东青故意编造,用来欺骗慕容姑娘。终归一句话,锦衣卫如同一柄利刃,这柄利刃能害人还是能救人,要看持利刃之人是善还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