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见费良一脸狂傲的神情,暗想此人虽然身负武功,不过看他行走之时步履沉重,呼吸粗浊,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不过此人久居辽东,想来没有遇到过武林高手,才会如此自高自大。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费良一向蛮横惯了,又以为扶桑人之中并无习武之人,才会夸下海口。既然他要出面对付扶桑人,就由他去办好了。费良若能侥幸成功,击败扶桑人,将那只大船重新夺了回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若是他失手不敌扶桑人,情势危急之时,我再出手相助也不迟。只是费良一口咬定那只大船上的扶桑人群起叛乱,制服了费信和船上的拳师、船夫等人,着实让人难以置信。我不妨先冷眼旁观,静观形势,待到查清那只大船上的情形之后,再决定是否出手也不迟。
念及此处,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那就有劳费先生了。”
费良向着厉秋风拱了拱手,又对丁观说道:“丁大爷,在下一定将此事给您办得妥妥当当,您尽管放心便是。”
丁观心中暗想,费良这个王八蛋平日里对老子一向言听计从,可是今日却与老子打起擂台来了,无非是他以为姓厉的小子来历不凡,想拼命巴结他,图一个进身之资。哼,老子虽然帮着姓厉的小子做事,不过并非是将自己拴到了他的身上。此次前往扶桑,他走他的阳关道,老子走老子的独木桥。费家父子见风使舵,想要投靠姓厉的小子,自然是打错了算盘,非得倒大霉不可。
丁观心中打定了主意,听费良说完之后,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费先生的本事丁某最清楚不过。是以丁某和厉大爷留在船上,为费先生观敌掠阵。还望费先生大显神威,将闹事的扶桑人杀得干干净净,以除后患。”
费良见丁观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知道他心中忌恨自己,暗想姓丁的王八蛋心思狠毒,如同一条毒蛇,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将人咬死。若不是老子要多赚一些银子,早与这个王八蛋分道扬镳了。今日老子为他打算,这才说了实话,可是这个王八蛋不但不领情,还对老子冷嘲热讽,极为无礼。以这个王八蛋的智计,应当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莫非这几日他在船上颠簸久了,竟然失心疯了不成?
费良思忖之际,站在他身后的费义小声说道:“爹爹,眼下情势紧急,咱们须得立时调转船头,去接应二哥。”
费良心中一凛,这才醒过神来,暗骂自己该死,暗想当此危急时刻,不管丁观是不是疯了,先想法子对付扶桑人,将老二救出来才是第一要务。念及此处,他干咳了两声,向着厉秋风和丁观拱了拱手,口中说道:“既然厉大爷和丁大爷将千斤重担都放在在下肩上,在下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费良说完之后,转头对站在大船中央桅杆下面的船老大大声说道:“调转船头,去接应受损的那只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