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思忖之际,费信船上的船老大已然走到船板尽头,用力一跃,只听“砰”的声响,他已跳到了大船甲板之上。慕容丹砚定睛望去,只见船老大约摸四十多岁年纪,生得一脸横肉,神情甚是蛮横。虽然已是深秋,大船又在海上,可以说是颇为寒冷,但是船老大却将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了粗壮的胳膊。胸口处的衣衫拉开至腹部,露出了黑乎乎的胸毛和紧硬如铁的肌肉。慕容丹砚心下暗想,看这个家伙跳下船板时的模样,虽然此人生得孔武有力,却并没有练过高深武功,想来只是力气甚大,武艺却是麻绳提豆腐,压根提不起来。这些家伙虽然人多势众,却也不足为惧。
船老大跳入大船之后,紧接着跟在他身后的两名船夫也先后跳下船板。费良对船老大说道:“华兄弟,你能不能操纵这只大船?”
姓华的船老大嘿嘿一笑,粗声粗气地说道:“别说这只船,就算再大的船落在老子手里,老子也能让他乖乖地听话!”
丁观听船老大说话颇为无礼,心中一怔,暗想当日老子曾经打算要老朱去找一些可靠的船老大来帮忙,费良听说此事之后,自称他识得几位船老大,个个精通航海之术,也曾多次去过扶桑和东夷,不妨请他们来帮忙。老子心想费良与东夷国几位大商人平日里做了许多买卖,识得一些有本事的船老大却也不足为奇,便答应他去找三位船老大来帮忙。费良将这些船老大找来之后,老子曾经请他们吃酒,这个姓华的王八蛋也在其中。记得当时他虽然极少说话,不过并未缺少礼数。怎么今日他如同吃错了药一般,竟然敢在咱们面前如此无礼,以老子自居?
丁观思忖之际,只听费良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如此最好。这只大船就交给华兄弟了。此船乃是辽东十一座码头数百只大船之中最大的一只船,华兄弟得了这只船,无异于如虎添翼。不只东夷国的水师奈何不了你,就算登州卫水师北上辽东,也不是你的对手。日后辽东千里海面,都是华兄弟的天下,金银财宝,自然滚滚而来。华兄弟,费某先恭喜你啦!”
姓华的船老大听费良说完之后,咧着嘴巴哈哈大笑,粗声粗气地说道:“同喜同喜,沾光沾光!”
丁观听费良和船老大说完之后,脸色大变。他是一个心生九窍之人,又在江湖之中行走多年,见惯了江湖中的诡谲风浪,此时知道情势有变,正要转身逃走,只听得呛啷呛啷一阵乱响,却是站在他身后的五名拳师纷纷拔出钢刀,眨眼之间便有两柄钢刀架在他的后脖颈上,另外三名拳师抢到丁观身前,两柄钢刀抵在他的小腹。丁观吓得魂飞魄散,一动也不敢动,颤声说道:“你、你们想干、干什么?”
为首的那名拳师压根不理会丁观,向着费良和姓华的船老大拱手说道:“费先生,华岛主,姓丁的老家伙已经落在咱们手中,是请他吃板刀面还是吃馄饨,请两位尽管吩咐好了。”
费良哈哈一笑,口中说道:“丁老贼这些年在关外呼风唤雨,招摇撞骗,让咱们兄弟受了不少窝囊气。若是依照他平日里的行径,咱们兄弟应当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方能一雪心中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