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正南说:“哥哥最爱干净,买一万口大缸肯定是给乡兵洗澡用的,省得身上长虱子,打仗的时候还得分神挠痒痒。”
“净胡扯,洗澡也用不了这么多大缸。”解珍说。
柴林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每天一睁眼,数千口人,数千匹牲口等着吃饭,这可都是钱啊。咱们这有苏知府批的官盐许可,可以正经八百的经营官盐。别看零售一斤盐要二十三十文的,实际从盐场出货一斤也就是五文钱,这一万口大缸是用来腌制酱菜的、各种咸菜、雪里红、酸菜等等都是可以生产制造。一来咱们自己的产业多工地多、军队工矿都需要大量的咸菜,二来可以拿出去销售,利润可不低。”
一万口咸菜缸,一起腌制咸菜,那是多么气派的场面。
柴林订购了大缸,带着这二人来到不远处的红砖场,这里专门烧制红砖,红砖烧制的温度低,没有青砖耐用,但是价格比青砖低点。实际上一般房舍建造完全用不到青砖,柴林前期选的青砖都是建造工厂用的,现在要建造房屋完全可以用红砖。
老板也姓陶,叫做陶宗兴。快四十岁的中年人了,这窑厂规模还可以,占地有十几亩,估计能有个五六个个人,满地堆积的都是红砖、青瓦、红瓦。
老陶今天中午多喝了两杯,坐在砖厂的麦草跺前打起了瞌睡。
马蹄声惊醒了陶宗兴,柴林在砖场外下了马,过来道:“是老陶叔吗,我,柴家庄的。”
柴林带着骑兵队伍经常从这附近巡逻过去,把祸害地方的狼、野猪、熊等野兽打的干干净净的。土匪山贼、甚至小偷小摸都没了,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陶宗兴说:“哎呀,这不是柴庄主吗,你就叫我老陶就行了,吃饭没,没吃的话我安排,咱们做个羊肉吃?”
柴林说:“老陶,你就不客气了,开春了要建造房舍,大量用红砖,青瓦,想来你这里买点。”这年头人们建房子有个习惯,用青砖建房就要用红瓦,用红砖建房就要青瓦。
“不知道柴庄主要建造多少房舍,需要多少红砖。”陶宗兴问。
柴林盘算了一下,乡兵营要建造一个固定的兵营需要几百间房舍,海边铁矿场、采石场数千人也要几百间房舍,柴家庄各工坊的宿舍、小学加起来乱七八糟的没法算。
“大概要一万间房舍那样,下半年还要多。”柴林说。
陶宗兴刚喝了一口茶,听到柴林说一万间房舍,差点没呛死。红砖是不值钱,一文钱给五块,可是一万间房舍什么那需要的砖头就海量了。
陶宗兴摇摇头,连忙说:“柴庄主,我这是小砖厂,一共六七个人。一年加班也不过能造个几百间房舍的红砖。”
柴林拿过几块红砖仔细检查,这砖坚固程度没得说,黏土烧制的,很坚固,街头表演硬气功的要是用这红砖肯定得把手砸骨折了不成。
“老陶,你谦虚了。现在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只要有订单,你还怕招募不到人吗,百八十个人不出村都能雇到。我就看重你这砖质量好了,这事情就委托给你了。”柴林道。
柴林从典正南那拿过来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子递给了陶宗兴。
陶宗兴脑袋瓜嗡嗡的,今年一大年也没卖够五十两银子的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