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来到近前,柴林等人还以为是要来打架的呢,没想到这汉子撩衣服拜道:“多谢柴大官人援手之恩。”
柴林一头雾水,虚手搀扶,说:“请问你是?”
年青人说:“我是此间快活林的主人施恩,因为生意火爆,被蒋门神这厮强行占了去,他是本地豪强,又跟团练、都监要好,我斗他不过,只得忍气吞声。”
柴林抱拳说:“幸会幸会,原来是孟州牢城营的小管营,金眼彪施恩。”
“大官人竟然知道我,请大官人留步,回快活林宴饮一翻。”施恩说。
这施恩也不是什么好鸟,没少了欺负犯人,比蒋门神强不到哪去,柴林说:“此番抓捕蒋门神是府衙公干,并非为施管营,所以你不用把此事挂在心上。过些日子,沧州府衙将要公开审判这厮,你若真有心,可以派人携带状子前往沧州府,坐实了此人的罪名。”
施恩冰雪聪明,明白柴林不愿在此逗留,免得生祸端,当即道:“柴大官人放心,明日我就收集此贼罪证,派人送往沧州府衙。”
柴林并不耽搁,就此别过。
一行人,半天就行了一百多里地,离开了孟州地界。
傍晚,柴林、柴猛二人悄悄离开大队,施展神行之术赶奔大树十字坡。孙二娘那烧焦的店铺遗址还在,只是对面多了一家酒楼,不知道这家酒楼是不是正当营生。
按照张青、孙二娘的供述,从大树下挖出来一个箱子,居然好重,差不多有五百两黄金,据张青交代,这是当初他从寺庙里弄来的。几十斤重的东西,寻了个大包袱装了。
孙二娘交代的地方寻了一千两银子出来,更是好大一包,背着比石头都重。
柴林叹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么大东西,没有车马如何弄得。”
柴猛说:“我的哥哥哟,这可是金银。咱们运输回孟州四海车行,让车行带回去吧。”
柴林想了想,说:“孙二娘这钱来路不正,就拿回去从沧州建十个慈幼院吧,这金子还是很值钱的。”
所谓慈幼院就是孤儿院,把因为战乱、饥荒失去父母的孤儿安顿在孤儿院中,有人领养就领养走了,没人领养的一直养到十六岁,这是一个纯粹的福利机构,投资很大。从建筑到日常维护都是开销,柴林把一些来路不明的钱都用到这上面来了,也算是为这些人做好事了。
柴猛说:“哥哥对钱财的认识当真超越常人,常人见了银钱恨不得据为己有,哥哥是花钱不眨眼。”
“你这拳脚功夫不见长,拍马屁的功夫见长,走了,背好金银,出发。”柴林说。
二人把钱放在了孟州四海车行,安排掌柜的把金子银子送回总号。掌柜的吓了跳,这么多钱也不安全,用包裹装了挂在马车下面,专人保护送往沧州。
柴猛说:“哥哥,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相州转转,寻些金银花苗,这药材用量太大,沂州的产量跟本供应不上。”柴林说。
四海车行没有开通去相州的马车,二人决定步行,反正路上人多的地方就慢慢走,人少了就跑的飞快。
二人走走跑跑,一上午也行了一百多里地。
这个时候土路上来了一辆骡车,骡子有些瘦,车也有有些旧了。赶车的是个衣衫破旧的汉子,一件羊皮棉袄都穿磨皮了,大冷天的车上竟然还坐着个小孩,两三岁的光景。
柴林就心生警惕了,莫不是拐子?
柴林、柴猛立在道旁,等骡车过来的时候,柴林抱拳说:“这位大哥,打听个事。”
车夫一拉缰绳,吁,带停了骡子。
车夫问:“两位,什么事情?”
柴林问:“这大冷天的,你不让孩子在家,为什么放车上,是要带着孩子去哪里?”
“孩子他娘腿受伤了,我去给她拿药,这孩子太淘气,没人看管,我只好带着了。”车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