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请旨搜查,但戚照也没个头绪。一应的衣食都没有问题,『药』是太医亲自开的,又是她亲自喂下,也不会有事。
好在宋小媛时不时会过来照应一二,她也省心些,才得空去照看二皇子。
现下明熹阁的人都忙疯了,一心扑在四皇子身上,倒真把二皇子给怠慢了不少。好在二皇子懂事,也没有去告状,偶尔就趴在弟弟床边,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他下一秒就会醒来一样。
那日,戚照守了四皇子一夜,天『色』渐亮时外头通传,说是宋小媛来了。戚照便起身叫宋小媛坐在床边照料,她总算可以歇歇坐在了一旁。
她正撑着头闭目养神,忽然听得宋小媛叫了一声:“你这是怎么办的事?给皇子拿来盛『药』的碗里边怎么脏兮兮的,还有些没洗净的粉粘在碗边儿上。”
那宫女忙不迭跪下,连连磕头。宋小媛终究心软,放了她去清洗那碗。戚照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眼道:“慢着!”
那宫女刚刚要踏出房门,听闻戚照叫她不由得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跪下。戚照几步上前,拿过她手里的碗,纤纤细指在碗边上一抹,果不其然抹下了许多粉。
“看孟太医和孙太医现在哪个在,请过来。”戚照吩咐道。她唤了平娘过来,“再去熬一碗『药』吧。”
浅心和平娘得了吩咐去了。戚照洗了手,将碗放在一边,气定神闲的坐下。那宫女在下边跪着惶恐不安。宋小媛到这也看出了些端倪,并不说话,只帮着给四皇子换水擦拭身子,一边冷眼瞧着那宫女。
不多时,平娘便端了汤『药』回来了,宋小媛把汤『药』给四皇子喂下,也稍稍得空歇息,便坐在了戚照身旁,喝上一口茶。
她刚坐下,浅心便领了孟太医过来。戚照打断孟太医要行礼的动作,道:“太医不必多礼,你且来看看,这是什么?”
孟太医见戚照慎重,不敢耽搁,连忙抹了那粉,先是细细的闻了闻,眉头渐渐皱起,最终又尝了一口,望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四皇子,不由大骇道:“回婕妤,这是银珠粉,本是给女子养颜用的良『药』,但有一点,便是万万不可给孩童服用啊。”
宋小媛大惊,问道:“为何?”
“孩童体质薄弱,尤其是像四皇子这般,银珠粉是大补之物,就好似人参吃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一样,以孩童之躯,断不能好好消化了这银珠粉。”孟太医跪下,“臣无能,银珠粉本是滋补之物,所以脉象上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是而没有察觉。”
宋小媛听到此,已是气急,一拍桌子道:“贱婢!你是哪里的人!”
宋小媛本是柔顺之人,难得发这样大的脾气,可见是怒极攻心。
平娘见此不由得跪下,道:“她是尚『药』局的宫女含巧,不日前奴婢去取『药』时跟她相熟。平日里大多汤『药』都是奴婢亲自在明熹阁小厨房熬煮,但偶尔也有自顾不暇的时候,她便自告奋勇要帮奴婢煎『药』再送过来。但奴婢一贯自己做惯了,少有麻烦她的时候。”
“今日便是一次?”戚照冷声问道。
“是,今日本还不到用『药』的时辰,她便送过来了。”平娘不住的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