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心眼?
裴亚青闻言颇有兴味的瞧了席慕烟一眼。
看见裴亚青眼里的戏谑,席慕烟斜了一眼,便装没看见的把头撇到一边去了。
毕竟这有外人在,还是要顾忌一下脸面问题,她现在代表的可不只是自己,还有洗尘宗的脸面。
毋言十分知趣的当做没看见,走在当先,领着众人来到了房间:“诸位若是不惯与他们待在外面,也可以在此歇息,最多半日时光便可下船了。”
虽说席慕烟不惯与陌生人相处一室,但是越文琳这些日子与外人厮混,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得不适的,再加上初识海上风光,多有新奇,便独自一人出了房间,到甲板上吹风去了。
“看样子,要去流云宗的人不少。”
席慕烟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另一只屈起侧托着脸颊,歪着头看着闭目养神的裴亚青道。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么?还是说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虽然不知道裴亚青手里到底握着怎样的力量,但是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席慕烟已经习惯了向他询问,而裴亚青也很少让她失望过。
“不知道。”裴亚青一动也没动,淡淡的回应道。
席慕烟闻言,点着脸颊的那根手指顿了顿,接着又恢复了之前的频率。
自从那日印记出现之后,裴亚青的情绪明显受到了影响,即便他在旁人面前依旧表现的若无其事。可是在席慕烟面前,却并不曾掩饰分毫。
即便现在那印记已经消失不见,却并没有让裴亚青的心情变的好多少。
不过席慕烟却是不打算自找没趣去戳裴亚青的伤疤,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你注意到没有,在我们刚进船舱的时候,有个人看见你的面具,仿佛跟见了鬼一般直接愣住了。”
裴亚青在脸上出现印记之后,为了掩饰,便直接在脸上带了面具。他原本是打算用易容的颜料将印记盖住。不过在席慕烟拿出面具之后,便从善如流的改了主意。
那是一个外表毫不起眼的修士,身上穿着的也是样式和料子都十分普通的灰袍,长剑背在身后,在看见裴亚青之时,拿着先前把玩着的剑穗直接呆愣在了那里。
若不是如此,席慕烟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难道是熟人?”
裴亚青终于睁开了眼睛,学着席慕烟的样子用手撑着头,回想了一下道:“没有印象,他的气息很陌生。肯定不是熟人,难道他在什么时候见过我?”
“不对,照你这么说的话,他说不定是对这个面具感到熟悉呢。”面具便是当年二人初见时裴亚青所戴的那一张,当时裴亚青便要将之赠予席慕烟,席慕烟却没拿。后来再见,席慕烟便想起了这一茬,从他手中要了过来。
只是,这个面具自从那之后,裴亚青便没有再戴过,怎么还会有人记得它?
“反正那印记也没了,不如摘了那面具。”席慕烟伸手从裴亚青脸上摘下了那面具,仔细的看了看裴亚青的脸颊,“英俊的完美无缺了,想必那人会更记得你。”
被席慕烟取笑了一句。裴亚青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淡淡的瞥了席慕烟一眼,然后直接拖着席慕烟屁股下的椅子到自己身边,将下巴搁在了席慕烟肩膀上:“不稀罕。”
“哦?”席慕烟一抬眼,眼睛里是掩不住的笑意盈盈。她转头看向裴亚青的侧脸,那美好的线条跟十年前相比,更多了一种成熟的气息:“我倒是忘记了,那人是在太多平凡,大约是入不了我们裴大公子的眼。”
裴亚青闻言笑了一声,胸腔震动的声音窜进了席慕烟的耳朵,如同雪尾狸那柔软的尾羽一般,在席慕烟的心上轻轻拂过。
见席慕烟突然不做声的看着自己,裴亚青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的抬手在席慕烟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怎么傻呆呆的。”
“哦,只是在想,其实当初,素烟应该对你也是有好感的,只是抵不过她内心长久以来的坚持罢了。”席慕烟抬了抬肩膀,然后看着裴亚青道:“越是漂亮女子,便越是注重容貌,就凭你这张脸,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吸引力呢。”
“胡说。”裴亚青眨了眨眼睛,直起身子来拍了拍席慕烟的后脑勺,“你了解她多少?至于容貌……这世间好看的男子不知凡几,我这又算什么?”
席慕烟不置可否的摊手,然后摸了摸被裴亚青拍打的后脑勺,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砰地一声,越文琳冲了进来,“慕烟,快点出来看!”
在船尾巴上,扬起了巨大的浪花,在浪花中,跳出了一条巨大的鱼,那鱼在空中翻了个身,又沉沉的落入水里,接着又在下一个位置又跳了出来。
席慕烟无端的想到了前世那种经常在海洋公园看到的生物——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