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流萤心里也委屈至极,她想告诉楚潇然,可是当看到长孙霏霏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她推开了楚潇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长孙霏霏。
楚潇然顺着她视线看去。
见他二人看着自己,长孙霏霏缓缓也走进了牢房,像司徒流萤福了个身说,“霏霏见过姐姐,今日是特来接姐姐回府的。”
“姐姐?”司徒流萤看向,没有任何反驳的楚潇然,皱眉不解。
一旁的嬷嬷告诉了她,昨日楚潇然已向长孙家提了亲,长孙霏霏特意向皇后娘娘和陛下替她求了情,陛下和皇后娘娘见长孙霏霏都已经和解了此事,便言若她能够接受长孙霏霏的茶,也就不再追究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长孙霏霏从身后的婢女手中端起茶,恭恭敬敬的向她递去,面带微笑的说,“虽然你我都是平妻,但终究是你先入的丞相府,所以我还是会唤你一声姐姐的,姐姐请喝茶。”
司徒流萤看向楚潇然,楚潇然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不知该如何同流萤说,心里也十分紧张,因为皇后和陛下正在不远处看着,流萤又是个火爆脾气。
可是他没想到,这次流萤却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安静的轻颤着手缓缓接过了,长孙霏霏手中的茶。
那个原本满身锋芒的女子,终究还是向这皇权低了头妥了协。
她仰头喝下了茶,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同茶水皆数强咽下,茶不苦,可她心间却极苦……
两日后是大婚,天盛众多男子,都无比羡慕楚潇然,只有楚潇然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痛苦,流萤自归来后,便将自己一直困于房中,谁也不见尤其是他。
而他又要被母亲逼着办大婚的事情,每日他只能坐在流萤门口,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白日里,长孙霏霏已梳洗沐浴,穿戴好了嫁衣。
房中喜气洋洋,除了长孙霏霏,她心中只有一片死寂。
长孙霏霏看着面前的铜镜,赤林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今日去别处吧。”长孙霏霏内心煎熬的说,“我不要你送我出嫁。”
“是。”赤林转身离开了房中。
长孙霏霏闭上了眼眸,一滴泪悄然从脸庞滑落。
晚上,锣鼓喧天,楚潇然的迎亲队伍前来。
他没有一丝笑意的接长孙霏霏入了花轿。
赤林站在远处的屋檐上,目送着队伍缓缓远去。
司徒流萤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同另一个女子拜堂成亲,而她连哭都不能哭,纵然心里千般难受,却还要强颜欢笑,说着吉祥的话,祝他们多子多福琴瑟和鸣。
看着四周热闹的场面,她在此处仿佛一个局外人,一个笑话。
楚潇然不想入洞房,可是皇后娘娘派人盯着,楚夫人甚至以死相逼,他不得不进入了长孙霏霏的房间。
楚潇然一进房间,就倒头大睡,长孙霏霏怎会看不出,他心里是什么盘算,不过,这也正好随了她的心意。
他不想碰她,她也不想让他碰,但戏总要做完。
她上前吹灭了蜡烛,站在黑夜之中,沉默不语。
窗外传来了阵阵笛声,长孙霏霏听出,那是赤林的笛声。
看到新房灯灭,司徒流萤失魂落魄的离开府,婢女紧张的跟在后面。
“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婢女劝着她。
司徒流萤不语,自顾自的走进了一家酒楼,叫了许多烈酒便埋头喝了起来,想到他曾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会再对长孙霏霏做一遍,她的心便犹如刀割一般的疼。
可她什么也不能做,任何人也不能怪,还要装作大度。
“为什么,我们女人,非要是这样的命运?”司徒流萤一面给自己灌酒,一面痛不欲生的喃喃着。
“夫人,您快别喝了。”婢女担忧的劝着。
“为什么不能喝?”司徒流萤道,“今天可是我夫君大喜的日子,人人都能喝酒,为什么我不能喝?我要好好庆祝庆祝他……”
司徒流萤一面落泪,一面笑了起来,她以为只要两人相爱,携手白头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却没想到原来就算相爱,在这世道走到白头也是那么的坎坷。
也不知道,流萤怎么样了。
躺在床上的楚潇然,心中担忧不已。
这一夜,是四人的无眠,赤林在屋檐中立一夜,长孙霏霏在烛台前坐了一宿……
清晨,温玉言刚准备用膳,楚潇然火急火燎的跑来,连昨日的喜服都没有换下,十分焦灼的问,“流萤在不在你这儿?!”
“我昨日,从未见过流萤,她不应该在你府上吗?”温玉言疑惑道。
而后,温玉言才得知,流萤昨日跑出去独自喝闷酒,跟随她的婢女被人忽然打晕,等婢女醒来时流萤便不见了,于是她只能急匆匆跑回府,将此事告知楚潇然。
“长孙霏霏,一定是她!”楚潇然又掉头回了府,二话不说的冲入了长孙霏霏房中。
长孙霏霏才刚换下喜服,转身楚潇然就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姑爷,您这是做什么!”婢女吓得赶紧上前拉人。
楚潇然一脚踹开了长孙霏霏的婢女,怒不可遏的质问,“流萤呢?流萤在哪!”
“她不见了与我何干?”长孙霏霏被他按在墙上,呼吸困难的说到。
“你一直都在陷害流萤,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你的什么阴招,我都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楚潇然怒吼,手上的力气加大,“告诉我,她在哪!!”
长孙霏霏无法说话,就在她几乎要昏厥时,楚潇然被一掌打开。
赤林将她护在身后,对楚潇然道,“她被太子殿下的人抓走了。”
“你说什么?”楚潇然震惊,言,“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后果自负。”赤林斩钉截铁冷言。
楚萧然不敢再耽搁,如果真落在太子手上,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转身就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