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朝野上下,同样也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改变,而这种改变基于一个小小人物,也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国皇子,人们自然不会觉得惶恐,区区一个皇子,涉世未深,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至于和亲,也只不过是当今皇上的心血来潮罢了。南都皇宫上下对余古,无人不知,但都是当作笑话,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取笑。
皇宫里,南都皇帝青帝在大摆筵席,这算是青帝拿手的活动了,每周一次的乐宴,文武百官,满堂坐。青帝的骄淫奢侈,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但是他也以治国有方着称。
月宴之上,歌舞升平,人人心态轻松,青帝就是借着这个氛围,待人们喝得酣畅淋漓之际,抛出生死考验,就连宰相连正也是差一点中招。若不是那天宰相心烦意乱,为南部旱灾劳神,被礼部尚书和欢灌了几杯酒,皇上也不会有机会,用旁敲侧击之策,让宰相乖乖交代了私底下和叶太后走得太近。
青帝的这种计谋不计其数,不用屈打成招,不用私探局的眼线,就能轻松让文武百官自己主动坦白,这样也能达到维护内部团结,切断了任何结党营私之迹象,这也就是南都政治昌达,文武百官团结为国的原因了。
正当人们喝得乏味之际,礼部尚书郭庆祖上前禀告道“启禀陛下,今日玉城送来两车的玉器玩物,臣不知道如何处置,还望陛下定夺。”
青帝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玉器什物,但也是好面之徒,每次假模假样装得鉴赏一番,也省得天下之人笑话,一次两次装得过去,但是近日玉城的玉器送得实在是频繁,让人有点厌烦了,青帝不耐烦地说道“郭尚书,朕问你,这次送来的玉器可有稀罕物件?”
郭尚书唯唯诺诺地回道“回陛下,大部分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没有什么不同,但其中有一样物品,臣和部下实在是拿捏不好,说是残次品吧,想着玉城也不敢拿这种东西糊弄我们,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请您掌掌眼。”
说完手一挥,就有人双手捧着一托盘,来到了大殿之上。青帝和百官都被郭尚书这一番话勾起了兴趣,齐刷刷看向了那个托盘,托盘之上是一块纱布盖着,甚是神秘。
青帝有些迫不及待了,甩了甩龙袍,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托盘说道“郭尚书,别卖关子了,快快把布掀开,让朕瞧瞧,这玉城能有什么好东西。”
郭尚书见风使舵的本领实在是让人钦佩,看着青帝兴致大开,索性提议道“陛下,臣觉得这种人间难得之物,还是由您来亲自揭开为好。”
青帝倒是饶有兴致地走下龙台,没有立马揭开纱布,而是围着托盘来回打量了一番,青帝也是好赌之人,看百官也是眼馋,于是就想出了一个赌局“众爱卿,你们不妨猜猜这是个什么器物,谁要是猜中了,朕就把这两车的玉器都送给他,怎么样?若要是猜错了,罚酒五杯,怎么样?”
谁不知道两箱玉器可是能买一座府邸了,但是和五杯酒相比,就显得不那么有诱惑力了,毕竟喝醉了,丑态百出,不慎走漏些不为人知的消息,那可就太不划算了。文武百官顿时就没了兴致,都在等着看戏呢。
青帝见半晌每人吱声,就有些不高兴了,作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宰相,这时候就得挺身而出了,冒死进言道“陛下,隔着纱布确实难以判断所谓何物,可否让臣上前隔着纱布摸上一摸?”
这时门外一阵吵杂,应该是有人要擅自闯入,一片混乱,突然之间,门就被狠狠地推开,进来的是一位曼妙多姿的姑娘,虽然刚才动作粗鲁,但是一身淡粉色衣裙,在风中像鲜花般招展,让人如沐春风,正巧的是,托盘上的纱布被这阵风吹得掉落在地了,谁也没有看见,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个姑娘吸引了。
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堂里,大堂里侍卫众多,也无人敢拦。
“青鱼,你来干嘛,不知道朕正在乐宴谈正事吗?”被青鱼这么一惊扰,青帝完全没有了兴致,悻悻地坐龙椅上了。
一进门,青鱼就被那个托盘吸引了,连自己来大殿干什么都忘了,她上前拿起托盘里的玉器,骄傲地走在青帝面前说道“皇帝哥哥,这个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我为你一一道来。”
在外界看来,青帝和青鱼的关系,简直就是模范兄妹,但是只有青鱼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个玉器从外观看来,是一件彻头彻尾的残次品,说是一把玉匕首,但是花纹却是鱼鳞的纹路,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下半部分还是不完整的,明显是一把匕首分成了两截,那么大家能想到它缺的那一半是什么形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