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床边围了一圈，看着大师兄面色苍白，虚弱无力，余古立在他身边，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

“余古，我这回是真的不行了，答应大师兄，你们要好好保重，不要去找你师姐了，没有结果的事情我做的太多了，一定要及时止损......”

大师兄话还没说完，胸中闷的一口老血一吐为快，床帘上殷红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他所有的力气就像是花费完了一样，瘫在床上，只是看见嘴巴在一张一合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余古之前没有经历过身边人的生死，他握着大师兄那双冰冷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看了大师兄一眼，扭头就走，出来之前他拽了一下喻离的胳膊。

喻离也能猜到余古心里所想，还没等余古先开口，他就抢先一步说道“我只能保证他一个星期内不会死，至于后边的事，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余古拍了拍喻离的肩膀，看了一眼里边说道“你尽力就好，不强求，和阎王爷抢人命本来就难。”

一晚上他们在屋子的客厅里凑合了一宿，他躺在那张藤椅上，对着窗户那个方向，呆呆地出着神。

青鱼在他腿上躺着，虽然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翻动身体，但是她能感受到他不时地长吁短叹，带来的身体的微弱震动。

她将头扭过去对着他的脸，月光皎洁无暇，将屋子里照得一片明亮，她看着他眼睛里的忧伤与暗沉，让人心疼。

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余古被她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从藤椅上坐了起来，凑近她那张小脸说道“要不要和我出去透透气？”

她抓着他的手在林间散步着，虽然四周暗夜无边，那种黑暗让人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是她在他身边，没有什么顾虑，挽着他的胳膊，和他行走的频率保持着惊人的一致。

白天的事情让他突然有了很多感触，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完全不在他正常人生轨迹之上，而他也没有做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他第一次感觉到对于自己之外的事情，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想要抓住什么，伸出手，却发现能抓住的只是一团空气。

他突然停了下来，对青鱼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会忘了我还是会杀了我？”

青鱼被这无厘头的问题问懵了，笑了笑说道“我也背叛你啊，不就是那点事嘛？”

他听着她语气中透着一股傲慢和洒脱，这是一种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回答，他没有满意，继续问道“你好好想想，假如我真的背叛你了，你会怎么办？”

青鱼抡起拳头砸向了他的胳膊，生气地说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可复刻的，大师兄和师姐的故事是个悲剧，但并不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一样的事啊，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那万一我就是背叛你了，这件事情就是发生了，你还会这么说吗？”

青鱼听着他的每一句话里都不离开那两个字，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放开了他的手，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背叛我了，我们之间也就可以停止了。”

他看着她脸上的认真，他心里的那些话又憋了回去，他不是故意要瞒着她，而是自己真的很在乎她。

“青鱼，假如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情，就算我做了，那也是我迫不得已，我是真的爱你的。”余古摸着她的脸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