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盘膝坐在法阵之内,范瞻居其外。这是一个五芒星阵法,五个角上分别埋入一颗魔法耀石,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之力。
范瞻唇齿翕动,念念有词,五芒星法阵的五颗魔法耀石按照顺时针方向顺次点亮,产生青、黄、赤、白、黑五种耀眼的光点,光点快速扩大且快速链接,形成一个以牧清为圆心的光环,光环璀璨夺目,又形成一道光幕。
光幕直冲黑夜之上,悬停在牧清头顶百丈范围内聚集成一个碗口大的能量光球;能量光球吞噬、集聚、聚合夜空中的自然之力量,风来、云动、树叶摇,光球越转越快,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它从一个碗口大的能量光球聚变成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能量球体,球体像太阳一般炽热,散着五彩霞光,将夜空染成了斑斓五色……
牧清仰望天空之上的能量光球,他心潮澎湃。当光球撞击我,我将会得到什么呢,死亡还是重生?
范瞻大声提醒牧清:“现在是关键时刻,不准分神!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气守丹田,手捏子午太极诀。“
牧清凝神静气,收敛心神,按照范瞻的指示去做。
范瞻取出一杆半尺长的斑斓小旗握在手里,他对伽蓝说道:“为我护法!我要链接自然五行之力撞击牧清体内的尸鬼夜煞印。当阵法完成之时就是我虚弱之时,一定要保护好我。“
伽蓝抽出宝剑,护在范瞻身旁。她用行动告诉范瞻,我就在你身旁,你的安危由我负责。
一切准备妥当,范瞻手中旗语变换,连换五种旗语,最终旗子上形成一道能量锁链,锁链延展伸长,没入能量光球。远远望去,能量链条和能量光球搭配在一起就像一个链球,范瞻攥住锁链,身体向前、向下一拉一压,能量光球急坠而下,他大喝一声:去!
光球裹挟着巨大的波动径直砸入牧清天灵盖。
牧清脑袋哄得一声嗡鸣,接着就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胸口一阵发闷,好似被重锤猛击一般,他喉头一阵发甜,呜哇一口血喷在地上,当这口血与地上刻画的阵法线条融合之后,五芒星阵法自地底又涌出一道又一道金黄色的光线,它们就像春蚕吐丝,把牧清牢牢包裹在内,就像蚕茧一般。
牧清被能量光球集中之后,五感只剩一感,那就是触感。他感觉自己身体右侧肋部至右乳下的这片区域,也就是夜煞封印的这片区域,正在被什么刺破,那种感觉就像用缝衣针挑开绣锦,绣锦下面是一片奇异的天地。
这种场景……牧清很熟悉。在他十五岁那年,也就是得到通灵术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朦胧中,牧清恢复了五感,他双手拄地,挣扎坐起来,就像刚才一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气守丹田,手捏子午太极诀。他集中精神开始内视内查。他发现在丹田和雪山气海之内,庞沛无比的元气在循环而动。这是……元气?
还不等牧清喜悦,尸鬼夜煞印的墨色印记开始沿着牧清的身体一路向上逶迤攀爬,爬过肩膀,爬上脸颊,最终通过眼窝进入牧清识海,尸鬼夜煞印的印记在牧清识海之内开始重构,它们渐渐汇聚成两幅卷轴悬停脑海正中的那卷通灵之卷的旁边。这两卷书,一卷是步法之术,名曰:如影随形步;一卷是杀卷之术,名曰:隐遁七杀。
牧清这些年除了兵法战阵以及通灵之术外加一些毒死人的草药,他身无长技,每每都是吃亏在此,所以他一见到这两卷书自然欣喜若狂,特别是哪部《隐遁七杀》简直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产物,他急不可待地想要学习。根据他学习通灵术的经验,应该会有一个青衫老者的影像出现在眼前,然后为他布置一个结界,然后亲自给他演示如何练习这两部书。青衫老者在哪里呢?
正想着,青山老者出现了。牧清知道,青衫老者是施术者在封印在尸鬼夜煞印中的一缕残缺神识。还像上次一样,老者面目模糊不清不可见其形。他对牧清说道:“没想到你居然用这种方式得到了我毕生的元气。这说明,主身已经罹患不测。”说着,他将《如影随形步》拿在手里,来到牧清身前:此乃逃生、保命、追杀之术,先学这一卷。
牧清会意,想杀人就要先学会逃跑。这和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军之道,最难的不是冲锋而是撤退。撤退是否有度,何时退、何地退,才是考验将帅能力的准绳。他感念青山老者想得周到。同时他又不由得有一丝不满,他问:多年前为什么不先教会我如影随形步?给我一个通灵之术是何意思?
老者还像上次一样,只表达学习方法,绝不回答任何提问。他单手画圆,撑开一个结界,迈步走入。牧清苦笑,跟随进入。
这一系列的过程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伽蓝只见到牧清身上的光线蚕茧破裂之后,似乎有一道青衫老者的身影出现,然后消失不见,与之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牧清。法阵内,空空如也。
范瞻施法过度,口吐两口献血,侧躺在伽蓝臂弯里。伽蓝问:“老师,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青衫老者。然后一闪光,牧清和青衫老者一同不见了。”
范瞻虚弱地回答说道:“寒山先生的神识残像都能张开结界,真乃神人也。”他对伽蓝说,“不用担心牧清,此人多福,必有吉运。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我才不担心他呢。”伽蓝嘴犟,范瞻听了只是笑笑,伽蓝又说,“我扶您一旁休息。”
牧清进入结界之后,青衫老者双手背在身后,有长者之风。他说道:“如影随形步,仿效夜煞鬼潜行袭人吸髓之法创立。一旦学成,袭人、追人、黏人,如跗骨之蛆。”他开始给牧清演示步法走位。
牧清跟在青衫老者身后学习步法走位。他头脑灵活多变,人又聪明,三趟步法走下来,他已经将如影随形步的步法演练的有学有样。
青山老者点赞说道:“你确实冰雪聪明。不枉老夫当年为你布下的逆天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