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秦风一阵手忙脚乱,掐人中、按虎口、抹前胸、捶后背,好半天,葛翁才算是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葛翁容光焕发,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奴隶道:“赶紧下来,老夫要亲自驾驭马车,这辆牛车交给你。”
奴隶坐在马车上纹丝不动。
葛翁上前一把抓住奴隶的衣前襟往下拖拽,可是任凭葛翁使出吃奶的力气,那奴隶愣是没动分毫。
“你来驾驶牛车,让葛翁与我同乘。”
秦风只一言,再看那奴隶,从马车上一跃,跳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走到牛车旁。
“葛翁莫生气,这奴隶是我买来的,现在只听我的。不过回去之后,我会调教他的。”
听小郎如此说,葛翁的心气儿这才顺了。
奴隶是认主人的,听小郎不听自己的,只能说明这个奴隶是个守规矩、听话的好奴隶。
一路之上,走走停停,葛翁驾车没敢太快,他要牛车走在前头,那车上采购的可是小郎喜欢吃的东西。
还有,这年头逃奴多的很,小郎不识货,万一买的是生奴(没调教好的奴隶),中途跑掉了可就不好了,千万不要被他顺从的假象迷惑住了。
所以,他要让牛车和奴隶一刻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紧张了一路,总算是到家了,葛翁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卸货的时候,那半扇豚肉,在那哑巴奴隶的手中似玩物一般,轻描淡写的就扛了起来,手里还不忘记拎一些轻便的装着时令菜蔬的袋子。
这可把葛翁给喜坏了,连连夸赞小郎眼光真好,这个奴隶买的真值。
干起活来,就跟牛犊子似的,貌似一点都不知道疲累。
他哪里知道,这奴隶原本在张屠家认着被打死都不带动的,还时不时的瞅准机会就逃跑。
三石大米,十几样的菜蔬,还有豚肉,装了满满一牛车。
可是这如小山一样的东西,在奴隶的手中很快就卸完,而且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连汗水都没见。
秦风可是惊讶坏了,此人的身体素质也太好了吧?如若投效军伍的话,那绝对是个冲阵的好手。
“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惜你是个哑巴,也无法诉说。”秦风很是惋惜的道。
葛翁恰逢其时的走了过来,“小郎,就叫他丑奴吧,奴隶哪里配的上有名字,有个代号就已经是主人高看一眼了。”
秦风哑然,奴隶还真是没人权啊。
该死的残余奴隶制,这简直就是泯灭人性哦。
同样是人,可是有人高高在上,有人贱如蝼蚁,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命权都不能保障,被当成牲畜一样的交易、虐待。
不,甚至连牲畜都不如。
耕作的牛马骡劳累一天了,还有一口草料等着呢。
可是奴隶呢?只要饿不死就行,他们做着最辛苦的活,可是得到的待遇却是最差的。
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挣扎在死亡线上。
秦风是同情、怜悯奴隶的,可是又无法跟大时代去抗争,这就纠结了。
管不了别的,就顾眼前的吧。
秦风叹了口气:“以后你就叫丑奴了,记住,你是我的马夫,不过你记住一点,我不会虐待你。
还有,如果你感觉这里待的不舒服,要是走的话我绝对不加以阻拦。”
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奴隶,突然跪倒在地叩头:“马夫丑奴多谢主人恩典。”
“咦?你不是哑巴?”
“我只是不愿意说话而已。”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弱弱的道:“小人有句话想问主人,我......真的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