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感觉李广是很过分,但是他知道李广是个直肠子的货,而且他还知道李广这货性如烈火嫉恶如仇。
这对于一个征战的铁血将军来说,是一种美德,可是要用在朝堂政治上,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做事不经过大脑,傻不愣登的只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早晚出事,民间有个俗语:傻女婿揍丈母娘光靠着秉气硬,那怎么行?
你得考虑后果,一时痛快揍了,以后的日子你还过不过?
幸好秦风劝谏的及时,也幸好陛下听进去了,否则李广休矣。
桑弘羊一溜小跑着追上押解的羽林卫士:“且慢,奉陛下旨意,着羽林就地看押李广,暂不押解张安,容后听陛下发落。”
李广愣住了,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的,之所以敢拔剑,他就没打算活。
他是认着自己丢命也要把秦风这个‘奸佞之臣’斩杀,以免秦风祸害陛下。
李广虎目圆睁,大眼珠子瞪的溜圆:“大农令多谢你在陛下面前美言,李某记下你的大恩大恩了,如果能够侥幸逃过一劫,日后再厚报与你。”
桑弘羊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李将军谬已,替你在陛下面前美言的不是在下,却是你要斩杀的关内侯。”
李广愣住了,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桑老弟你是不是在诓骗与我,我都差点宰了他,他怎么可能还会为我求情?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我不相信。”
桑弘羊上前一步郑重的一字一句道:“信不信由你,可是这就是事实。”
他把事实这两个字咬的很重,随即又道:“将军这此恐怕真的是错了,以在下愚见,秦风所言虽然过于惊世骇俗,甚至跟太皇太后的治国理念相违背,但是真的是在理的,况且陛下也是认同的。”
“不可能,陛下怎么会认同秦风的胡言乱语。”
“李将军一心治军,从不过问朝政,你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这可以理解。我且问你,陛下的革故鼎新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李广点头:“昂,那是一帮酸腐儒家子弟蛊惑圣听,妄图颠覆黄老治国术,所以被太皇太后下旨严惩。”
“你以为紧紧凭着一帮儒生就能够让陛下做那革故鼎新之事吗?你又错了。真正的原因是陛下也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是儒家弟子的理念跟陛下不谋而合罢了。”
“那又怎样?这跟秦风又有什么关系?”
“唉,怎么说你才好呢我的李将军。你难道就没听出秦风的谏言甚合儒家所倡导的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之道吗?
只不过是秦风说的比较婉转,改变了说法而已。
你想想秦风说的以农为国本,是不是跟儒家如出一辙?”
李广低头沉思了片刻,点头道:“经过你这一番提醒,倒还真是那个道理。不过那也是该杀,太皇太后曾经说过,儒生误国。”
“糊涂,陛下才是我大汉天子,他的理念才是天道,虽然暂时陛下羽翼未丰,但是你能敢保证一直是这样吗?
将来等陛下彻底的接管大汉江山社稷,你这般行径,迟早是灭门之祸。”
啊?!......李广呆呆的发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