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仆的工作职责,全是我教导的,而给火仆收拾烂摊子,亦全是我的任务,日子一长,火仆只要不在涅母身边,那便是跟着我跑,渐渐地,火仆跟着我的时候比跟着涅母的时候更多,他特别听我吩咐,我让他做事也日益得心应手,这么一来,火仆倒象是我的伴儿啦,至少,让又生发出一份情感,我喜欢他陪着我的时候。
这意思就是说,就是虽然我和火仆仍然是彼此独立的两个仆人,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可我在火仆这里,有了一种确定感,我很确定地知道,我吩咐做什么,火仆都会听从,这个世间,谁都有可能破坏我的规矩,但火仆不会……别问为什么,我就是确定。
不过,公平地说,金木水三仆虽然不似火仆那般对我,但各自都晓得自己职责的分寸,也并没有破坏我的规矩,我只是没有确定感而已。
这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水仆护佑水资源的成果十分显着,终于有一天,水资源里孕育出一只小小应龙,那是这个世界再次化育出的,第一个能够生发出强烈情感的动物生命,它的情感如此强烈,以至于水仆完全小小应龙的濡慕之情所绑缚,她全心全意回应小应龙的情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任务,还对我的拦阻置若罔闻。
我判断这样不对,我对涅母说,这只小应龙化育得太过完美,一生成,便站在了生命体的至高点,它无法再进行演化升级,水仆如此喜欢这只小应龙,她不会再想要任何其它的动物生命,那在她的催生之下,水资源中孕育的动物生命形式,将永远只有这小应龙的一族,不可能走上陆地,更不可能再进化成有智慧的人类生命,这会破坏我为这个世界打造的规矩,无法形成大自然的食物链。
我决定将这只应龙的意识和情感强行用火仆的灵火燃化,重投入水资源中,这样以后再化育出任何生命体,都是小应龙的族系,水仆不会再让任何一系独占,水资源就能催生孕育出更适合演化出人类生命的新的生命体。
我不想去跟水仆讲明白这个道理,我完全不确定她会有什么样的回应,我只想要达到目标,我请求涅母替我完成。
涅母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水仆将应龙献祭,水仆只会接受任务,但她痛哭了七天七夜,整个世界几乎被大洪水毁灭。
我和金、木、火三仆,拼尽全力,才保住了各自护佑的资源,经此一役,我才发现,我们四仆联合力量,都难以抵挡水仆无休无止痛哭的威力……要不是有凝露杯,水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打那一次起,我就有了另一个英明的判断,仆人必须要有巫具,这巫具经涅母开光,可以对仆人的灵力产生自我约束。
所谓开光,就是涅母会在这个巫具上,留下一抹喜悦。
有了涅母的这一抹喜悦,这个巫具即能成为我们仆人的助力,又能成为我们仆人的自我约束。
我很庆幸,我的请求当机立断,若我稍有犹豫,让水仆和小应龙相处日久,那再失去时,水仆何止哭上七天七夜?若是连凝露杯都止不住水仆的哭泣,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全是水的世界,绝不可能再出现人类生命,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不符合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