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好看!
这才是本人该有的风范,定然要让老道羡妒不已!
无咎在潭边来回踱了几步,大袖轻甩,左顾右盼,很是臭美了一番,这才摸出一枚玉简,神色中若有所思。
黄元山,就在数千里之外。所谓的剑冢,真假如何,有没有神剑,等等,暂且无从知晓。眼下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走上一趟。说不定有所收获呢!
他迟疑片刻,自言自语:“老道啊,就此别过。你出关之后,别忘了前去寻我。如若不然,我便一个人走远了,远的让你寻不着……”
没人回应,四周一片静寂。
无咎很是无趣,踏起剑光腾空而起。稍稍辨别方向,化作一道剑虹倏然远去。
与之同时,地下的洞穴之中,有人哼道:“幸亏老夫有所防备,这才免于惊扰受创。”少顷,他又是幽幽叹息:“小子,你既为性情中人,便逃脱不了啊,唉——”
……
下丘镇,位于青丘国以北,坐落于山川河流之间,乃是一个僻静的所在。
不过,由此正南的数百里外,便是闻名遐迩的黄元山。故而,此处成为了众多修士的聚散之地。再加上镇上的龚家,乃是修仙的世家,使得追随者络绎不绝,小镇便也渐渐成为仙凡混居的一个热闹的地方。
在小镇的正中,有家知北客栈。客栈的门前插着酒藩,支着阳棚,还摆放着几张木桌,以供客人歇息纳凉。
此时黄昏,彩霞漫天,倦鸟归林,小镇的街道上也是人影匆匆。
而客栈门前,却独自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只见她以手托腮,默默看着天边的晚霞。白皙的面颊,还是一如既往的娇美。而曾经的水红长裙,却换成了一身青衣。令人钦羡的修为,也同样变成了羽士的五层。与从前相比,整个人显得颇为朴素寻常,却又多了一种淡然出尘的韵致。只是她好看的大眼睛中,透着几分郁郁之色。
一位中年男子从远处走来,渐渐到了客栈的门前。其布衣长衫,黑须飘然,步履从容,并且面带微笑。浅而易见,他虽没有易容,却换了服饰,并隐去了真实的修为,如今只是羽士九层的一名高手。
女子站起身来,便要出声相迎。
男子急忙摆手示意,直至桌前坐下,这才和颜悦色道:“切莫声张,以道友称呼便可……”
女子点头会意,改为传音道:“爹,你我何必这般小心,即便现出真身,谁还敢为难不成?”
男子摇了摇头,笑道:“琼儿,小心无大错!”
这对父女,便是石头城的岳玄与岳琼,转道千翠峰之后,如今又来到了下丘镇。为了便于行事,父女俩分别隐匿了修为。奈何始终不见贼人的踪影,便要就此离去。而当爹的忽而有了主张,数日外出打探消息。当女儿的焦躁难安,便在所住的客栈门前等候。
岳玄看了看左右,接着又说:“为父虽为一方之主,奈何置身异地,不能不有所隐忍,所幸石头城地处偏远,倒不虞招惹是非。纵有意外,你我显出真容反而便宜行事。只不过……”
琼儿似有不解,好奇问道:“此处并无贼人的踪迹,理该就此离去。而爹爹却要留在此处,莫非另有深意?”
“嗯,还是琼儿懂得爹爹!”
岳玄手拈胡须,神色赞赏,沉吟片刻,接着说道:“据我多日的打探,从龚家,以及各地修士的口中有所获悉,那个叫作无咎的贼人,很是不一般啊!”
岳琼心有不忿,哼道:“一个仙门的败类罢了,只懂得耍奸使诈,倘若正面较量,我不输他!”
女儿家的心性高,不肯服人!尤其那个年轻的男子曾经戏弄羞辱于她,让她至今耿耿于怀。或者说,是一种莫名的嫉恨!
岳玄笑了笑,说道:“据传,那个无咎,不仅叛出灵霞山,大闹古剑山,还挑衅紫定山,强闯岳华山,前前后后,被他斩杀的弟子无以计数,即使人仙的前辈,也对他莫可奈何!”
岳琼微微瞠目,难以置信道:“他……他年纪轻轻,怎会如此的厉害?莫非传言有误,他不过是擅长逃脱之术罢了!”
岳玄的笑容忽而变得深沉起来,手指敲打着桌子:“传说纷纭,不足为凭。而草蛇灰线,终究有迹可循!”
岳琼意外道:“爹,这便是你我留在此处的缘故?”
岳玄尚未答话,眼光一瞥。
岳琼有所察觉,凝神看去。
只见黄昏的街头,一道白衣人影翩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