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言往地下停车场走的时候，碰到了迎面跌跌撞撞走来的方秦甫。

他拦住顾书言，“顾总，能不能帮帮我，算我方秦甫求你。”

顾书言向后退一步，他一直谨记着父亲说的话，宁帮一个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也不要帮助一个已经知道的人品败坏的人。

“方总想让我做什么？”

“我求您，和繁简合作一次，我们之前不是有很好的合作基础吗？您再和我合作一次，让我度过这次危机。”

他盯着方秦甫乱蓬蓬的头发，“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方秦甫现在，给不了任何承诺。

繁简集团是方秦甫拿着曾经何怡英和他打拼下的钱做基础资金创业的，里面很多元老成员都是承着何怡英的情才一直没有走。

鹤炎山六号这块风水宝地，从来不曾是他的拥有物。

现在蒋英要带着方言繁改姓为蒋，曾经乘凉的蒋家大树现在也不再为他张开臂膀，方秦甫离开了别人的庇佑，就是一个巨型的废物。

顾书言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是父亲告诉他，“这家公司从前的创始人于我们顾家有知遇之恩，我没能报答，你来和他们合作。”

他依着父亲的意思和方秦甫合作了第一次，发觉现在的这位方总，只是纸上谈兵的理论家罢了。

“方总，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和您合作。和您合作，我不但什么都得不到，我还会失去一个朋友。”顾书言想起了那个在国外挥汗如雨的可怜孩子，忽然觉得，方秦甫能有今天都是罪有应得。

“哪位朋友？”

“方知简。”

顾书言觉得好笑，他环起手臂，“方总，您为什么不去找英卓集团合作，现在唯有英卓才能解您的燃眉之急，您觉得除了英卓以外，还有谁会瞎了眼和您合作？”

英卓的英，是何怡英的英。

方秦甫此时却是忘掉了廉耻，好像真的找到了一个可以遵循的道路，“对，还有方知简，方知简可以找。”

顾书言看着这个无可救药的中年男人，他喊过来保安，“看清楚这个人，以后他不允许进入Shawn，今天把他之前赊的账全部都清掉，还有蒋家人，除了蒋山河蒋总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进来。”

保安也是素质很高的，“我们这里应该还有老蒋总的账单，该怎么办。”

“你把他赶走，我现在去解决蒋国锋。你把他弄走，其他的事情多注意。”顾书言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嫌弃离开了。

这种无意义的社交人际，他一点点都不想有。

晏潇当成宝贝一样的好朋友，晏姝称赞有加的好弟弟，储时辰只见过一面就夸着稳重成熟的方知简，总比一个不念旧情的方秦甫要好。就像晏姝说的，“人总是要给自己留有任性的余地的，有些人本来就不必忍，所以任性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可以收拾残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