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当真有些眼色,知难而退,并未与杨父引起太大冲突。
陆行扭过头,脸上并未情绪,
“易队长,别来无恙。”
易山海挥挥手,示意跟班离开,自己则凑到陆行面前,压低嗓音,小心翼翼道:
“听说路兄弟除去了大……呃,鼠妖,连巡守都被你烧死,不知是否属实?”
“并不是。”陆行平淡回道,旋即转过身,对着前方围观尸体的村民,提高了嗓音。
“鼠妖,为非作歹,祸害篱村!”
此话一出,吵杂的村民齐刷刷调转头来,看向身后。
他们带着各样情绪,或好或坏,将异样的眼神投向说话的陆行。
“阿行……”杨紫清轻声呢喃,心中悔意涌现。
昨日,当陆行、巡守、还有白袍蒙面的子澈坠落之时,她一度选择信任巡守,认为陆行勾结鼠妖。
但子澈已将事情大概与她讲述,她后悔昨日对于陆行的不信任,那种行为,恐怕已经在二人之间加上一道深深的隔阂……
吸引众人目光,陆行正色起来。
他知道那些人因何而死,或嘴唇青黑、或脖颈勒痕。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因服毒,或上吊自杀而丧命。
归根结底,这些死者,都因自己或时家人的愚昧、盲目而死!
南佑峰山头塌陷,加之鼠妖死亡的消息,让他们的信任崩塌,对未来无所适从,便选择一死了之,甚至拉上家人。
陆行扫视村民,脸上带着明显讥笑与不屑。
“那只老鼠,逼迫我们将手足、至亲当作祭品,甚至把婴儿培育成嗜血的半妖,反过来残杀村民,此等暴行,你们竟有人为之认同,与被圈养的肉猪有何区别,简直不配做人!”
“……”
仅仅一夜,就有这么多人自愿为鼠妖殉葬,愚蠢至极,陆行丝毫不留情面,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或许,曾经迫于鼠妖压迫,根本没有机会反抗,无人敢心生歹念。
但现如今,南佑峰山顶崩塌,鼠妖想必正如传闻那般,已经葬身山腰洞府。
村民闻言,有人面露羞愧,反思过往;有人暗自皱眉,低头沉思;而有些人,听到这些话后,反而坚定了内心。
“你放肆,即使要求献祭,那也是大王庇护我们,付出的的合理代价罢了!”
村中老人残余不多,此时,便有一个拄着拐杖走出,佝偻着身子,语气尽显激动。
“合理代价?”
陆行被气笑了,旋即脸色阴沉起来,杀意渐起。
这些人,岂能罔顾事实?
“合理吗,篱村边缘那大片废弃房屋,曾经是否有人居住?现在,你告诉我,他们人呢?”
他心中气愤,杀气浮现,双眸冰冷,直勾勾盯着那老人,厉声质问。
说话的老者无力反驳,被陆行盯得胆战心惊,冷哼一声,扭头避开视线。
“给我转过来!”
陆行怒喝一声,使用符箓,强行突破老人意志排斥,用念力隔空捏着老者下巴,将对方脖子生生硬掰回来。
咔吧,下巴脱臼,双颚分离,空气逼入口腔,唾液大量分泌,从嘴角丝丝滴落。
老人瞪大双目,不理解此等诡异之力,脸上绝望而惊恐,
他肢体挣扎求救,头颅却被无形之力固定,面对陆行,无法逃避。
此等景象,让其它有异心村民一时间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