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飞厚稍一分神,动作稍微慢了半拍。
阿泪看准机会,传给封亦一个松手的指令。
柴刀猛然间挣脱开封亦的掌控,绕过覃飞厚手中的血月软剑,一刀劈在覃飞厚肩膀。
覃飞厚一声惨叫,扔开血月软剑,双手紧紧拽住柴刀刀柄。
但见覃飞厚肩膀鲜血狂飚,溅在柴刀上,
“不好!我不能碰他衣服!还有,他的血好臭!”
阿泪一声惊呼,柴刀挣脱天覃飞厚的双手,在空中盘旋一圈,回到封亦手中。
“封亦,我被他的血熏到了,他的血太臭了!你要想办法赶快离开,我现在好晕!我......我要睡一下才行。”
封亦一时间呆若木鸡。
“阿泪!你怎么了?”
然而,阿泪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封亦并没有注意到,一滴水从柴刀里面流了出来,顺着刀柄来到封亦右手手背上,然后消失不见,就仿佛那滴水渗进了封亦的手背之中。
覃飞厚右手捂着左肩,连退三步。
“好小子,你居然练成了以气御刀的功夫!好,很好,本座自问不是你对手!告辞!咱们后会无期!”
覃飞厚转身一跃,跳上了云雾峰,吓得逃之夭夭。
见覃飞厚逃走,封亦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阿泪,你睡着了吗?”
四周一片寂静,没听到阿泪的回应。
“阿泪,阿泪!”
李道靠着山壁,看着不停大喊的封亦,心中暗道:“这小子,又开始装疯卖傻了!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这样想着,李道对封亦大声喊道:“喂,小子,你在大嚷大叫些什么!没看到老夫受了重伤了?你也不过来扶老夫一把?”
封亦停止呼喊阿泪,一脸疑惑地对李道说道:“你刚刚不是不让我扶吗?”
李道捂着胸口那道新添的伤口,说道:“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要不要过来扶老夫一把?”
“哦!”
封亦将柴刀从右手换到左手,走到李道身边,伸右手想扶着李道的左肩。
突然,李道一掌拍在封亦胸口。
“啊!”
封亦被李道这一拍飞,摔倒在一丈开外。
李道愣住了,但心思一转,暗道:“我重伤之下,使出的功力还不到两成,居然就能一掌把他拍飞!难道,他真的不会武功?呵呵,这小子,本来就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我猜,他一定会假装深受重伤,然后来博取老夫的愧疚,以此来激发紫血散魂的毒性加速发作。这小子明知老夫中了紫血散魂后,不能说违背自己内心的话,否则全身便会如万虫噬咬一般难受!你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老夫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会将天龙诀的秘密说出来给你听!”
李道心中越想越怒,忍不住开口骂道:“覃飞厚阴险恶毒,假借天龙门之名,祸害天下,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条汉子,想得到天龙诀就直接抢。你呢,居然用这样下流的手段!真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毒中自有毒中首!你小子年纪轻轻,却比之覃飞厚更为恶毒!啊舒服!你阴险狡诈!哈哈,太爽了!你卑鄙无耻!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爹娘心思更恶毒,生了你却不养你!哈哈哈哈,爽啊!你想得到天龙诀是吧,你做梦去吧!”
李道将内心所有恶毒的话都对着覃佑说出来,然而覃佑却仿佛没一点事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说你这老人家,你这就太过分了啊!我本一片好意救了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刚刚你又叫我去扶你,我去扶你了你又要打我!这我都可以不怪你。但你骂我爹娘你就不对了!你见过我爹娘吗?我告诉你,我爹娘是天下最好的爹娘,你不能诅咒他们!”
封亦气呼呼地瞪着李道,不能忍受李道对自己父母的咒骂。
李道一愣,顿时感到心中更加难受。就仿佛,自己好不容易聚集了全身功力一掌打出去,本以为定可打得对方魂飞魄散,结果对方只是一挥手,便将自己竭尽全力打出去的那一掌给反弹了回来。
李道一口鲜血喷出,猛然对着天空大吼:“所谓天龙诀,便是六字神功,六个字,隐含了天地间时空之间的秘密。这六个字,分别是阴,阳,裂,变,化,元!”
吼完这六字之后,李道似乎已然用尽了全身的元气,颓然倒地。
封亦心中一怔,忘记之前的所有事情,忙上前扶着李道。
“老伯,你没事吧!”
李道连连咳嗽,每咳一次就吐出一口紫血。
“想不到......我李道纵横天下数十余载......今日却败在......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我......我不服!小子,有种......你就一刀杀了老夫,给......给老夫一个痛快!少在......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哈哈哈!”突然间,峰顶传来覃飞厚的大笑,“李道啊李道,本座还以为你嘴有多硬呢!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天龙诀,本座就收不客气地先下了。至于你这小子,呵呵!本座就不谢了!告辞!”
封亦抬头望向峰顶,心中一阵愕然。
“他居然还没走!老伯,你别动,我先看看还能不能救你。”
“救我?你......你怎么救?”这一刻,李道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小伙子,如果......你和覃飞厚真的不是一伙人,那......那你为人真的不错......就当,就当是老夫看错你了,一切,都是老夫的错!小伙子,对不起啦!”
事已至此,李道突然醒悟。正所谓,一个人不管活着的时候为人怎么样,但在临死之前,总会变得大彻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