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欣竹虽然牙尖嘴得,但面对田智这话,一时竟然也是不知怎么反驳。
“我又没说马上就要与封亦成亲!我只是带封亦去天山玩几天而已。封亦,你没意见吧?”
在田智那里打不开局面,丁欣竹眼珠子一转,改为问封亦的意见。
封亦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关镇。不过,就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想起了李道临终前的请求。
封亦心中暗道:“那李老伯临终前吩咐我,让我将天龙诀带到开封李府,告诉尚书右丞李纲大人。作为一个临死之人的请求,我断然是不能失信于他的。但如果我突然要出远门,田叔叔和小兰妹妹又肯定不会答应。那我何不如趁这个机会,假装与小姐姐去天山,然后半路再与小姐姐分开去开封。对,就这么办。”
于是,封亦点了点头,说道:“田叔叔,我也想和小姐姐出去一趟。田叔叔你尽管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这样吧,我只出去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会回来。”
虽然从来没去过开封,但封亦曾听田智说过,从代州到开封不过七百余里路。一个月时间,如果有辆马车的话,足够一个来回了。
谁知,一傍的丁欣竹说道:“封亦,从这里到天山,足足有六千多里路。一个月时间哪够?就算我们连夜骑马赶路,一个来回一个月都不够。这样吧,田叔叔,一年之后,我一定亲自送封亦回关镇。”
田智在心里衡量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说道:“亦儿,你如今确实长大了,是应该多到外面去历练一番。天山派的名头我也听说过,据说有人曾在天山之中修练成仙。你去天山看看世面也好!亦儿,你一定要记得,一年之后一定要回来这里。这里才是你的家,就算你要成亲,你也得在关镇圣人堂成亲,要让你爹娘亲眼看到你成家。”
封亦使劲点了点头,说道:“田叔叔,我一定会回来的!”
田智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无比欣慰地说道:“那就好!亦儿,你总算是长大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是对的。但是,也千万不能忘记自己的家乡在哪里。”
“田叔叔,我知道了!”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封亦一手拿着柴刀,背上背着一个包袱,与田智和小兰告别之后,骑上韩三空留下的那匹马,同丁欣竹,关虎离开了关镇。
听说封亦要离开,关镇镇民几乎都出来相送。在他们心里,封亦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英雄。见英雄要出去闯荡江湖,关镇的老百姓自然觉得应该出来送封亦一程。
小兰哭得稀哩哗啦,拉着封亦的手不让封亦离开。
“封亦哥哥,你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生封亦哥哥的气了。封亦哥哥,你就留下来好不好?”
封亦对小兰这个妹妹心中不忍,但又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关镇一段时间,他不想对一个死去的老人失约。
“小兰妹妹,我是真的要离开一段时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呀,要在家里好好听田叔叔的话。”
对于小兰对封亦的感情,丁欣竹也看在眼里。不过,丁欣竹并没有打算成全封亦和小兰。
在这种年代,女人的思想是很封闭,一旦认定一个男人,就算是死也不能改变那男人在女人心中的地位。
十一年来,丁欣竹虽然人在天山,但她从来没忘记过当年纪元与她说过的话,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是封亦未来的妻子,就算她一直认为封亦已经死了,她也从来没忘记过自己是当年纪元替封亦订下的童养媳。更何况,她早看出封亦只是把小兰当成妹妹。
对于丁欣竹来说,小兰根本不可能对她构成威胁。
最终,封亦在关镇老百姓们关切的眼神中,离开了这个生活了近十一年的小镇,也开始了他流浪江湖的生活。
事实上,封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这两天来,封亦都是魂不守舍的,他已经两天没听见阿泪的声音,这让封亦心中隐隐感到有一些不安。
事实上,阿泪并不是没有与封亦说过话,而是这两天来,封亦睡觉睡得很安心。而每当封亦睡着之后,阿泪就会从封亦身体内飘出来,对封亦说很多很多话。
由于天阳花被毁,阿泪无处容身。但自从那天与覃飞厚交手之后,阿泪被覃飞厚的血熏着。因为当时柴刀上面还带着覃飞厚的血迹,所以阿泪连在那把柴刀里面都难以长久停留。直到,她在无意中进入封亦的身体。
在封亦体内,阿泪感觉到封亦元神的强大,知道封亦原来是来自翰天界的大神。在封亦体内,阿泪感觉自己不但不会影响封亦的元神,更能在封亦体内得到一定补给,将损耗的能量补回来,同时也能让她变得更为强大,所以,她选择继续留在封亦的身体里面。
同时,因为阿泪控制不了封亦的元神,所以在封亦清醒的时候,阿泪会被困在封亦的身体里面,唯有等封亦睡着之后,才能偷偷跑出来,并且在封亦醒来之前又回到封亦体内。
这一切的一切,封亦都毫不知情。
封亦与丁欣竹各自骑着一匹马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而关虎则黑着一张脸,跟在两人后面,心里就像打翻一整瓶醋一样,酸溜溜的。
封亦骑的那匹马,原本是韩三空的那匹军中战马。
昨日,韩三空带着二十几个天龙门门徒跑来关镇闹事,不但送了命,还白白送了二十几匹马给关镇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