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残破的城墙下,有一口古井。
那口古井上面,打着一个遮阳的凉棚。那凉棚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搭的,和那段破旧的城墙一样,上面缠着一条条野生藤蔓。
天池药王和封亦忙着赶路,并未曾去多注意那口古井。
然而,就在两人快要经过那段残破的城墙处时,一道人影从那城墙后跃出,挡在了封亦和天池药王的前面。
见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封亦大吃了一惊,忙拉住马缰,避免将那人撞倒。
“吁!”
封亦座下的马匹同样受惊,前腿高高扬起,直立着身躯,差点将封亦从马背上掀下来。
天池药王面色沉了下来,对着那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人影说道:“覃门主,你这是何意?”
封亦骑在马背上,随着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抬眼朝那人看去。
封亦心中一凛,因为他已经认出,那拦路之人竟然是天龙门的门主覃飞厚。
覃飞厚目光从天池药王身上转到覃佑身上,同样认出了覃佑。
覃飞厚心中的惊讶并不低于封亦,心下暗道:“该死!血月老人让我杀的人,居然会是这个小子!这可不好办了!以这小子的一身武功,想要杀他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覃飞厚终究是个老江湖,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将目光又转回到天池药王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数日前天池兄不辞千里来访,本座招呼不周,多有得罪,今日特地赶来向天池兄赔个不是。”
天池药王脸上同样挂着假笑,说道:“覃门主客气了!贫僧本次前往开封,只是听闻覃门主悟出天龙诀的秘密,特意上门道贺罢了。不曾想覃门主事务繁忙,便没再多加打扰。”
天池药王这话音刚落,又见从那残破的城墙后面,步出四个腰间佩着四柄弯刀的黑衣大汉。
一见那四个黑衣大汉,天池药王便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想到,覃门主居然会亲自插手暗黑堂的事!”
覃飞厚心中对封亦有所顾忌,他并不认为暗黑堂的人能杀得了封亦,但嘴上却说道:“天池兄,你误会了!本座不会插手暗黑堂的事。不过,既然暗黑堂接了这笔买卖,也总不能将这笔买卖给退回去,你说是不是?”
“那覃门主意欲如何?”
“很简单,天池兄与本座都不多管闲事。至于暗黑堂能不能拿下这笔买卖,就看他们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天池药王回头看了封亦一眼,心中暗道:“这可就有点难办了!若真动起手来,我与覃飞厚之间是难分胜负的。他完全可以缠住我,让我无法分身去救这小子。可是,这小子却未必是这四个杀手的对手。”
此时。覃飞厚心中同样在暗自说道:“这小子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这小子一身装疯卖傻的本事,让人看不出他其实是一个武林高手。也罢,就让暗黑堂的人去对付这小子,就算杀不了这小子,但我至少也算是给了血月老人一个交待。”
于是,天池药王和覃飞厚两人之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就那样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动不动。
覃飞厚身后,那四个黑衣人见状,纷纷抽出弯刀,朝封亦走了过来。
封亦手里握着柴刀,从马上翻身下来,紧张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四个黑衣大汉目露狰狞,其中一人说道:“小子,你认命吧!”
四个黑衣大汉突然便举着弯刀冲向封亦。
另一边,天池药王终究没能忍住,正要上前相救。然而,傍边一柄长剑刺过来,封住了天池药王的去路。
覃飞厚“唰唰”两剑刺出,逼得天池药王退后两步。
“天池兄,如果你一定要插手,那本座也只能得罪了!”
天池药王挥动衣袖,甩开覃飞厚手中长剑。
“覃门主,他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子,你们何必定要与他为难。”
“天池兄,你和这小子又有何关系?”
天池药王被覃飞厚缠住,一时之间无法分身前去解救封亦,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而封亦这边,见四个衣大汉挥刀赶来,心中大惊。
眼见那四个大汉手中弯刀劈来,封亦在无意之中一刀挥出。
封亦确实没有练过武功,但却曾在阿泪的引导下与天龙门一众门徒有过撕杀的经验。
挥出这一刀,封亦并没有刻意为之,而是在潜意识下,使出当日在关镇与天龙门众门徒撕杀时,在阿泪指引下所使出的那套刀法。
对于这套刀法,封亦从没去练过,但他记得那首诗。
“挽弓当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