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甘宁!”楚云继续大声点将。
“末将在!”
“末将在!”
二人立刻躬身回应。
“命你二人各率两千五百羽林骑,于我大军左右两翼,许褚为左,甘宁为右,待我中军将旗一举,你们便各自率军随我大军冲杀,迎击追来的袁军!”
“末将领命!”
“末将遵命!”
许褚、甘宁期待地对视一眼,只觉得仿佛又重拾当初随楚云征战时的酣畅淋漓。
将安排布置妥当之后,众人便立即动身,各自执行起自己的任务。
——
与楚云一同出城在大军前军向北进发的关羽,在赤兔马上向楚云发问道:“太子太傅,听说您早有先见之明,提前建议曹公在白马设防,却不知你是如何预料到袁绍会来人攻打白马?”
楚云笑道:“这并不难猜,两州之地,相隔一河,白马西、东两侧的河岸皆是浪高水急,唯有白马水流平稳,易于大军渡河,四周又是一马平川,于攻者有利,于我等守方不利。
袁绍意在鲸吞中原,自然是要先占白马,方便后方的数十万大军长驱直入,直取兖州各郡。”
“想不到太子太傅对地势的研究也如此透彻。”关羽恍然大悟道。
“些许微末知识,不足道也。”楚云谦逊地回了一嘴,道:“这些对于将军您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关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没再这个话题上多做探讨。
——
渡过平稳的河面,颜良的大军便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尽情推进。
位于中军的颜良换上崭新的战甲,骑着自公孙瓒麾下将领处缴获而来的白马,当真是威风八面,睥睨众生。
看着身旁整齐前行的五万大军,颜良有种浩气长舒的畅快感。
“传令兵!”颜良高声一喝。
身后一位策着快马飞奔而来的轻骑向颜良在马上抱拳,低头应道:“将军。”
“我问你,你可查清楚如今负责镇守白马的贼将是何人了?”
“回禀将军,原本是东郡太守刘延,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个少年人,据说是曹操的侄子,叫楚云。”
“楚云?!”颜良凶戾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浓郁的愤恨之色,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好!正好!苍天有眼!我终于能报仇雪恨了!”
搞不清楚自家将军为何对“楚云”二字反应如此强烈,被征辟不久的这位新传令兵,只能呆呆地看着颜良,不知所措。
“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直扑白马城!”颜良果断下令道。
一旁的校尉闻言赶紧挺身制止道:“将军!将士们渡河后体力有所损耗,何不休息半日,待天色暗下来,再趁夜攻城?”
“你懂什么!”颜良白了一眼被自己提拔不久的校尉,叱喝道:“你可曾听过‘兵贵神速’吗?再者我们要的是攻克城池,夜间视野不佳,若是将士们举着火把,还哪里能腾出手来持刀佩盾?不懂就学着点儿,少多嘴!”
这校尉也确实只是想在颜良面前表现一下,证明自己有独到的见解,可惜这要是放在平时,无论他说的是对是错,颜良就算不夸他,也不至于骂他。
然而现在确定即将面对的敌人,是昔日的老冤家楚云,颜良的心情一亢奋,便情不自禁地逮谁就骂。
这可怜的校尉,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说完,颜良又望向一旁还在愣神的传令兵,传令兵只是被颜良那充满戾气的双眼一瞪,就浑身一抖,赶紧道:“小的这就传令去……”
骂完了人,心中一口浊气发泄出不少的颜良,这才露出半点笑意,向南方的不远处望去,脑海中已经浮现出生擒楚云后,将他好好折磨一番的情景。
然而大军行进了不足半个时辰,颜良就收到了一个让他相当震惊的新消息。
居然有五千敌军,孤军向己方大军行进,而且全部是步军!
“我问你,你可瞧清楚了?”颜良虽然恨透了楚云,但他并不是一味盲目自大的蠢货,以他的本事能连续在楚云手头上栽跟头,足以见得楚云在用兵之道上的造诣非同一般。
要说楚云会派五千步兵来毫无意义的送死,颜良是说什么都不信。
被发问的传令兵今天算是被颜良吓怕了,他耷拉着脑袋,颤巍巍地答道:“小的保证没有看错……”
“这五千敌军,带头领兵之人是谁?”颜良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地问道。
按规矩,袁军的传令兵对敌军将领级别人物的画像必须熟知,反之亦然。
传令兵只得答道:“小人若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东郡太守刘延。”
颜良顿时陷入沉思,他不相信眼前这个被自己挑选到身边的年轻人,有胆子在这么大的事上蒙骗自己,再说看到敌军的也不只是他一人,只是这着实说不通。
可是当他思来想去几分钟后,便想到一个能够解释得通的理由。
那就是,很可能这刘延不服楚云的调遣,觉得一个少年人没资格指挥他,故而独自率领自己的兵马来拒敌。
那么这刘延就有名为与自己交战,实际是临阵倒戈,向自己投降的可能。
颜良会这么考虑,纯粹是将自己的视角带入到刘延身上,因为他觉得如果换做他是刘延,也会做出这种选择。
自负,影响了他作为将领的判断。
但颜良还没有就此被冲昏头脑,在他看来,不管刘延是来与他交战的,还是来向他投降的,都要打过照面,亲口问一问再说。
兴许这刘延是来诈降的,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