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叹了一口气，点了根烟，说道，“我今天没有心情开玩笑。”

马东看着他，这才发现，桌上已经堆满了喝空了的啤酒瓶，不禁诧异道，“叶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酒？不是说等我来了一起喝的么？”

“这还看不出来么？心情不好，等不住你，我就先喝了。”叶城说着，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也给马东倒上，说道，“来，陪我喝。”

马东举杯，和他碰了一杯，说道，“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为什么，你就别问了，”叶城说道，“陪我喝酒就是了。”

马东摇摇头，“不会又是感情的事情吧？你和小美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说了让你别问的，问那么多干嘛？”叶城没好气道。

“好好好，不问，不问，我不问就是了。”马东说道，“反正呀，我也懒得问，我是真的要累嗝屁了，这特么，简直不是人干的。”

“不是让你换个别的干么。”叶城说道。

“不干这个，我还能干什么？”马东无奈道，“我又不像你，好歹有个大学文凭，我这点文化水平，除了出苦力，还能干嘛？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干这个，每天累的跟孙子一样，还要受各种气，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就那么爱欺负我们这些人……”

说着马东似乎想起了什么，心酸的说不下去了。

叶城便没再说什么，是啊，这座城市，其实和那些原始森林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弱肉强食，叶城有个大学文凭，也都无法生存，连套房子都买不起，女朋友跟别人跑了，就更别提马东了。

“我呀，在河南的时候，有一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将来是黄袍加身，飞黄腾达，我一直都不信，后来我发现，这孙子算的是真特么准。”马东说道。

叶城一愣，“哪儿准了？”

马东扯着自己美团的黄色外卖服，说道，“这不就是黄袍加身么？每天骑着我那腾飞牌电动车，可不就是飞黄腾达么。”

叶城没忍住笑了起来，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连开个玩笑，都是心酸的味道。

“马东，你呀，别气馁，”叶城说道，“你现在先干着，然后一面盯着，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生意适合投资，等你看好了，我给你投资，咱俩一起合伙干。”

马东一笑，“算啦，等你有了钱再说吧，这生意啊，多的是，满大街都是。你现在啊，有钱的话，抽空请我多喝几杯酒，吃点烤串，我就感激不尽了。当然，如果你能带我再去一趟那个什么香江旅社把个妹，那就更好了，哎呀，要说，有钱是真好啊，我一辈子都没有想过，我居然能和那么漂亮的姑娘同床共枕，那大屁股，那大长腿，啧啧，简直了，现在想起来，简直跟做梦一样。”

叶城笑了，“好，既然你说了，我今天就带你再去一次。”

“真的啊？”马东一听这话，眼睛登时亮了，“那感情好，那就赶紧吃吧，少喝点，一会儿影响状态。”

叶城笑笑，他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盯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