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楼一案要说已然可以结案,只是不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唐不器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刺史者,检核问事的使者,作为一个掌握监察的官员,贝伏却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实在是有负重任。
大夏的地方官员有两位主事人,一个是郡守,治理民生方面,一个是刺史,监察官员,进行民间采风。
这一点上倒是和华夏历史上的刺史不一样,华夏史上刺史慢慢的变成了州牧,最后演变成了军政一体的割据势力。
这么看来的话大夏对于各级官员的制衡上倒是颇为完善,但是耐不住啊,耐不住人心的欲望。
贝伏现在已然是下定决心要寻死,一点儿也不像人家郎辛,该吃吃该喝喝。就是老要求放过自己的亲人。
至于尹氏两个师兄弟,唐不器却是打算用他俩探探青霄山的底,看看这水到底有多深。
......
唐不器回到自己的书房后,抽出白纸,随手抄了根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历数王朝兴衰,无不是君臣之间的平衡之道。
一方面是要在臣子面前确立威信,保证君权的威势,另一方面也不能得罪全国官员这一个团体,造成君臣矛盾。
要是让官员们认为自己刚愎自用,不听人言,那说不得这大夏还能掀起一场‘民主改革’呢。
只不过要是革的是自己的命,那还是算了吧,毕竟是屁股决定脑袋啊。
所以在君臣关系上一定要有一个度,尽量是能杀鸡儆猴,却又不会鸡飞蛋打,这样的平衡权术,自己还要多学习呢。
唐不器回忆着自己的伯父的做法,大伯对自己可谓极好,常常让自己和朝堂诸公共同参政学习。
现在想着大伯的脾气,唐不器摇头笑了小,自己都没有见过大伯怎么发脾气,即便是臣子犯错误,被人举报,也常常是有容人之量,一笔揭过,留中不发。
要是事情严重些,大伯也就是写道奏折交给犯错的官员,给予其自新机会。
虽显得有些仁慈,但是这般做法却是颇有良效,那些犯过错误的人倒是兢兢业业,向夏皇效忠。
但那些仍不悔改的呢?
毕竟走过歪路的,体会过好处,真的能够痛改前非,完全变好吗?
在唐不器的印象里好像从来没有再听说过这么一个人,这还真是个有趣的问题。
也许这些人是关押了,也许是赶回老家了,也有可能是让绣衣使者去让他人间蒸发。
就像自己曾经做的任务一样,既然活着浪费空气,那就死球吧。
平日里看到的大伯虽然在臣子面前经常笑呵呵的,但因既有恩泽,又有君威,让这从全国遴选出的人才不敢忤逆,处理好了君臣之间的关系,这个国家才动的起来。
像坤京城这两位郡守和刺史,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被大伯注意到,唐不器自己并不知晓。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两人绝对不会轻饶,也许这就是大伯只是让母妃过来,然后放手交给自己来处理的原因吧。
唐不器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乃是夏唐皇室的单传,所以长辈们都心急了,想要让自己迅速的成长起来。
而这一点,或许才是自己能够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否则的话在外游历的皇子是根本没有资格来参与政事的。
包括大伯和父王在内,在自己之前极少出现游历中的皇子去审判官员,审判案件,这完全是发出明确信号,此子乃是未来国主的含义。
唐不器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后心中反而是沉甸甸的,没有了之前为民伸冤,判案断案之时掌握权力的快感。
是人终究有一死,毕竟这里的人们虽然武艺高就能活的久一点儿,但可没有听过永生的存在呢。
自己大伯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这么心急的培养自己,也许真的是时不我待了。
未出京之时先是让自己与京中大小官员打交道,然后又不断给自己放权,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按着大人们安排好的道路走了下去。
唐不器并没有反感大伯给自己安排的道路,而且还乐在其中。
那段话怎么说来着,唐不器在纸上突然刷刷刷的写了下来,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为了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