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个屁，她已经死了”兀自出现的声音让顾懿一惊，谁能穿透她的结界？

“谁？”顾懿警惕的护住南枫影的身体，她知道人死后黑白无常会来拘魂，虽然势必要走这一步，只是一想到这里顾懿觉得就连呼吸都停滞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啊！你看看才几日没见我，都忘记我是谁了！”说着顾诗一点点现了身，“你看外婆为了你不辞幸劳、抱着病躯前来，你就这样对我，我……”

“打住”顾懿哑着的嗓子里都快发不声音了，烦躁的看着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顾诗，“你好好说话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怎么”顾诗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枫影，“你的小情人死了？”

顾懿本就不开心，再听顾诗这么一说，火气也上来了，原本澄清的眼睛一下子全都变成了红色，就连身后的尾巴都有些不听话的要出来，“外婆，如果孟婆死了，你说会怎么样？”

“你……”顾诗真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要是换作是狐族其他的狐狸她非一棍子打死。

“诗诗……”孟婆拉了拉顾诗的袖子，“都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了，你看顾懿的头发……”

这个时候顾诗才发现顾懿的头发再一点点的变白，“不是吧，《白发魔女传》？这里可没有卓一航啊……”

“诗诗……”孟婆不悦的瞪了顾诗一眼，凑在她耳边低语道：“我怕她妖性大发，她是九尾狐，何等的尊贵。就怕到时候我们都控制不住她，那就糟了。”

就在说话的时候，顾懿四周的气场开始转变，那些蠢蠢欲动的尾巴逐渐的从身体里钻了出来，“顾懿，你冷静点，想救南枫影就冷静下来”，孟婆急中生智，知道顾懿最关心的就是南枫影，此刻也只有这句话能让顾懿恢复正常。

果然，顾懿在听到孟婆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身子一僵，四周无形的气场开始减弱。等到顾懿那发红的眼睛慢慢变成正常的黑色，孟婆才松了口气。

“你刚刚说什么？”

“南枫影的魂魄被黑白无常带入地府，可是奇怪的是生死薄上居然没有南枫影的名字……”

“没有名字？”这话倒也让顾懿很意外，“怎么会没有名字？她是凡人，生死薄上自然会有她的名字和她的寿限。”

“咳咳”跟着上来的阎王在角落里被忽略，“我都把生死薄翻烂了，也没见南枫影的名字，很是奇怪。原因不外乎要么她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顾懿在人间生活久了，反射弧也跟着和人间一样了。忘川看着阎王被骂的无力还抠，忍着笑道：“阎王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说南枫影也许是仙界的，也许是妖界的，也许是魔界的……”

顾懿一下子陷入沉默，和南枫影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她是人类，而且她的各种生活习惯和能量无一不说明她是人类，现在……现在她也被搞糊涂了。不过有一点她是很明确的，就是南枫影能不能醒过来的问题。其他的事情可以让南枫影醒了再从长计议，如果不马上让南枫影的魂魄归体，那么一旦肉身腐烂的话，即便查明了原由，她也可能游离于三界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