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料想不到,不过找找乐子,居然在这边地府城之内,遭遇了那传说中不可知之地的神秘传人!
以肉掌破宝刀秘技,如果不是那些传说中的神异之人,再怎么也不会发生如此怪异之事。
流星划破天际,照亮人间的烟火。然而,二者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流星在高高的苍穹游弋,又哪里会顾及地面上明灭不定的细小火花?任风凌大陆战火纷飞,神秘的不可知之地岿然不动,如神祗俯瞰凡间,雄鹰漠视蝼蚁,凡俗之纷扰,又与神灵何干?
拓跋旅帅忍住剧痛没有晕过去,展现了军中老将的悍勇,不过也仅此而已,直面神秘而恐怖的不可知之地传人,之前的桀骜和嚣张不翼而飞。他还算完好的左臂微微发抖,搭在白骨森然的右臂之上,脸色苍白如纸,强自镇定的站立。
身旁满面虬髯的军官见势不妙,单膝跪地,低下了趾高气昂的头颅,“关宁军霸刀旅拓跋啸、张亮兵、鲍磊见过神使,末将愚鲁,不知神使真颜,若有冒犯,但望看在学宫行走袁沧海袁督师的面子,宽宥一二!”
吴意心内一动,误会自己是那些装逼门派的门徒?那就将错就错,给他们添点儿堵!
故意装出不屑的神色,说道,“学宫?那小儿启蒙识字的私塾?什么时候能在我圣门之前摆面子了?”顿了一顿,呲之以鼻道,“什么圆督师憋督师的,少套近乎,在我圣门面前,那就是一坨屎!”
虬髯军官张亮兵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小花豹一般灵动的稚嫩少女放下了捂在嘴上的白嫩小手,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喜,小脸上挂满崇拜、孺慕和感激的神色,站在清雅少女身旁,一副想过来拜见又不敢的纠结模样。
吴意指了指小丫头,对着跪地的虬髯军官说道,“刚才谁的脏爪子碰了这位妹妹的,自己掌嘴两百下,运足真气,真打!”
虬髯军官满面屈辱,和同僚对望一眼,“叭”的一声脆响,伸掌便开始自扇耳光,室内惟闻叭叭之声不绝于耳,数息之间,张姓武将面部已然高高肿起,如同猪头一般,他的亲娘看见,便都不识其真颜。
吴意眼光慢慢转移,身材壮硕的鲍姓武官瑟缩着向后退去,吴意喝道,“刚才的威风哪去啦?把我上阙府的官员扔成滚地葫芦,自己倒地,滚个千儿八百圈再说!”
鲍姓武官情知不能善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双手抱头,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咕噜,滚出雕花厢房,再一咕噜便顺着木质楼梯滚将下去,一身横练功夫倒是扎实,撞坏了楼梯边缘数张摆放花瓶的木凳,噼里啪啦之声渐渐远去,居然真的一路滚出了这德园酒楼!
眼神再次转变方向,射到了那白骨单臂之神勇拓跋旅帅身上,拓跋啸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虎躯微颤,再无一丝沙场悍将之雄风。
吴意喝道,“废你一臂,留你一臂杀蒙真鞑子,滚吧!”
猪头军官张亮兵如蒙大赦,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旅帅,步履踉跄着跌撞走出房去,下得楼梯时步履不稳,差点一头栽下,伤上加伤,门外等候的护兵一阵吵嚷,给惊魂不定的旅帅管带喝住,蹄声得得,一行仓皇遁走,片刻之间便无声无息,走得一个不剩。
见多识广的上阙知府方一心震惊不已,早知北凉少主神勇,未料神到如此不像话的地步!
清雅少女拉起稚嫩的灵动少女,盈盈拜倒,“犯官之女傅莹、柳丝丝参见公子,多谢公子一力回护,官妓之身,待罪之人,当不得公子厚爱,亦无有以报,只能恭祝公子好人长生,岁岁平安!”
说道“官妓之身、待罪之人”,语声无由带着颤抖,似是想起悲戚往事,墨如点漆的秀美双眸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我见犹怜。
方知府苦笑连连,小相爷啊,你可知道,你让我留下的不是什么吴氏余孽,是一尊如假包换的杀神!
吴意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吴府车队的安危,不要给我大开杀戒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