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响彻院外的街道和胡同里弄,丁家宅院的异动本就引来左邻右舍大群围观。官兵的来到,更增加了看热闹人群的胆气,人群在小院外挤作一堆一堆,挤到后面看不清情形的观众急的大喊,“哥几个,让让,让让,挡着了,啥也看不到!”
救兵真的来了,看情形,是金吾卫!京营是府城驻军,和城卫军一样,归九门提督节制,只不过一个对内,管京师治安;一个对外,负责防御敌寇。
当值带队的是负责西湖街区的一个伍长,姓费。他在门口驱散着看热闹的人群,道,“都散了都散了!怎么回事?”
鲜于琼和彭显听在耳里,入聆仙音。
两人争着大声叫唤起来,“京营的兄弟们,我们是羽林军的,这院子里有江洋大盗,大家小心!”
费伍长在人堆里早就看见几个穿着羽林军服饰的武官,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也没机会上前搭话。
心里一个愣登,费伍长当即命令数十名兵士分散围住小院,切莫让贼人趁乱跑了,剩下十名精锐巡哨,持枪引弓,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成警戒阵列慢慢挪动脚步进入小院。
院内一地狼藉,地下趴着数名羽林军武官,死活不知,还有数名大声哀嚎。两位皮肤黝黑的年轻汉子傲然站在小院中央,面色平静,就是见到全副武装的京营士兵,也不见丝毫慌乱。
费伍长心内一沉,贼人越是镇定,越是棘手。搞不好,这一小队的弟兄都讨不了好去!
他一挥手,六把强弓引箭入弦,甫临大事有静气,一片嘈杂声中,他清楚地听见身后弟兄拉动弓弦的咯吱之声,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便轻咳一声,喝道,“何方好汉?报上来意!”
两位青年汉子身材高大,像是北地人氏,稍矮一些那位便回答道,“鹿鼎公府三公子、铁血军大都督吴意奉旨进京,在这小院遭遇贼人行刺。你们来得正好,把这地上的贼人带回去严加审问,看他们有何图谋,居然敢行刺朝廷重臣!”
费伍长洒然失笑,这两人毫发未伤,居然还倒打一耙!
他板着脸道,“你们既然说是奉旨进京,公文拿出来吧,我一看便知。”
吴海在怀内一阵掏摸,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来,赫然便是钦天监的行文。
费伍长如临大敌盯着吴海和吴意,小心接过纸片,却看傻了眼。
天下公文,不外乎如下几种:圣旨、六部行文、地方官府行文等,钦天监行文?什么鬼?从没见过!
钦天监其实也算是延夏朝堂的部门,只不过没什么存在感,旁人只知其名,而不知其用。
在延夏皇朝,只有隐在幕后那些真正的大鳄,才知道钦天监对皇朝的恐怖影响力。
将烂纸片摔落于地,他右手用力向下一挥,这便是要动手的讯号了,先拿下来,回营里再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