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儒有些浑浊的眸子透出一股子肃杀的气息,“司媛媛,我记得傅家有家规,下人离开,都是要审查的,除了主家的赏赐,其他不该带的,一样也不能带走,这些年你掌家,有照做吗?”
“当然!”这是在质疑她的能力吗?司媛媛自认尽职尽责,可不会无端受这样的恶气。
傅承儒冷笑一声,苍老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狰狞,“那江迟呢?江迟走的时候,你仔细审查过了吗?他又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司媛媛的眼睛蓦地瞪大了,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莫非他知道什么了?
“江迟,我,我肯定审查了的,不信你问管家啊!”司媛媛搬来了救兵,回头看向管家,“你说是吗?”
管家愣了一下,稍加思量,对上了傅承儒犀利的目光,心蓦地一抖。
“呃,下人离开,太太确实都审查过了的,不过这个江迟,我就不清楚了,那时候,我还没来傅家。”
管家的回答,证实了司媛媛确实按照家规,半点没有懈怠,可又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来傅家不过十年光景,二十多年前的事,他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可能见证呢?
管家实话实说,司媛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平日里没少受她恩惠,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一个个都是吃里扒外的主!
傅承儒冷冷地睨了司媛媛一眼,仿佛是在看一个大笑话。
“那二十多年前的家用账本总还留着吧,拿来我看。”
傅家豪门大户,就算是家用,每笔花销都要记账的,每一分钱都有迹可循。
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查过的账本,今天,傅承儒却提出来要看,这让管家有些心慌,迟疑地瞅了瞅司媛媛。
“哼,查就查,谁怕谁!
不过傅承儒,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害怕我私吞了你们傅家的钱财不成?
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们司家才是樊城的龙头,能让你高攀上,该是你们傅家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天你这样查我,摆明了就是打我们司家的脸,傅承儒,要是什么都查不到,你要跪下来跟我道歉!”司媛媛这会儿彻底忘了傅莫骞的“忠告”,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做派原形毕露。
傅承儒厌恶地剜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嗤一声,“哼,我倒是希望你手脚干净。一口一个我们司家,你们傅家,司媛媛,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十多年来,你从没觉得自己是傅家的媳妇,在你心里,永远都是不可一世的司家大小姐!”
“你。。。。。。”司媛媛被他噎得哑口无言。
憋了半天,司媛媛恨恨地抛下一句,“我只要知道,自己是傅太太就行,这个头衔,到死我都不会让出来的!”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想和她离婚娶晋芸,没门儿!
傅承儒的助理在一旁听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
身体这才刚好点,他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了,司媛媛的话,那就是火上浇油啊,真替傅承儒捏了把汗。
傅承儒不怒反笑,“司媛媛,你以为,什么事都得听你的?只怕到时候,你不让也得让!”
他这一笑,让司媛媛感受到了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这么胸有成竹,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管家拿来了当年的账本,傅承儒快速地翻阅了一遍,确实天衣无缝。
也对,司媛媛掌家多年,就算真的手脚不干净,怕也会抹去一切痕迹,做得漂漂亮亮的吧!
瞳仁缩了缩,傅承儒咬了咬牙,一定会有纰漏的,就不信她能做得这么周全。
“你当初的嫁妆名录拿来,我要一一核对。”江迟的起始资金数目不会小,没有东家里的钱,那就一定是动了别处的,除了嫁妆,司媛媛手边没那么多富余的闲钱的。
司媛媛咬牙切齿,“傅承儒,你太过分了,不是要跟我离婚吗,这嫁妆是我娘家带来的,你有什么权利核对?”
“就凭我现在还是你的丈夫,还是傅家的家主!”
老虎发威,下面人自然不敢怠慢,任凭司媛媛脸色再不好,还是乖乖拿来了名录和存放嫁妆的保险箱。
司媛媛的手心都快被戳破了,“傅承儒,你好狠,我咒你和那个践货,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