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精神可嘉。”
斯内普用干巴巴的声音说,
“当然啦,你在监狱里待着,对他并没有多大用处,但这种姿态无疑是很好的——”
“姿态!”
她尖叫起来,盛怒之下的她,看上去有点疯狂。
“我忍受摄魂怪的折磨时,你却躲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扮演邓布利多的宠儿!”
“并不尽然,”斯内普心平气和地说,“他不肯把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给我,你知道的。
他似乎认为那会使我重新堕落……引诱我重走过去的老路。”
“那就是你为黑魔王所做的牺牲?不能教你最喜欢的科目?”
她讥笑道,“你为什么一直待在那儿,斯内普?仍然在暗中监视邓布利多,为了一个你相信已经死去的主人?”
“也许不是,”
斯内普说,“不过黑魔王很高兴我没有放弃教职:他回来时,我可以向他提供十六年来关于邓布利多的情报,比起没完没了地回忆阿兹卡班的悲惨境况来,这可是一件更有价值的见面礼……”
“可是你留下来了——”
“是的,贝拉特里克斯,我留下来了。”
斯内普说,第一次流露出不耐烦。
“我有一份舒适的工作,何苦到阿兹卡班去坐牢呢?
你知道,他们当时在围捕食死徒。
邓布利多的保护使我免受牢狱之苦,这么便利的条件,我不用白不用。
我再重复一遍:黑魔王都没有埋怨我留下来,我不明白你凭什么说三道四。
我想,接下来你想知道的是,”
他步步紧逼,并略微提高了嗓音,因为贝拉特里克斯明显表示出要打断他的话,
“我为什么阻止黑魔王得到魔法石,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
他不知道他可不可以相信我。他和你一样以为,我已经从一个忠实的食死徒变成了邓布利多的走狗。
他当时的处境很可怜,非常虚弱,跟一个平庸的巫师共用一具身体。
他不敢把自己暴露给一个昔日的支持者,万一那个支持者向邓布利多或魔法部告发他呢?
他没有相信我,我感到非常遗憾。
不然,他可以早三年东山再起。
当时,我看见的只是贪婪、无能的奇洛想要偷取魔法石,我承认,我尽我的力量阻止了他。”
贝拉特里克斯的嘴唇嚅动着,似乎吞下了一剂特别难吃的药。
“可是当他复出时,你没有立刻回来,当你感觉到黑魔标记在烧灼时,也没有火速跑到他身边——”
“不错。我是两个小时之后才回去的。我是听从邓布利多的吩咐回去的。”
“听从邓布利多的——”
“想想吧!”
斯内普又一次显出了不耐烦,
“想想吧!就等了那么两个小时,短短的两个小时,我保证了我可以继续留在霍格沃茨做密探!
我让邓布利多以为,我回到黑魔王身边是听从他的吩咐才这么做的,这样我就能源源不断地汇报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情报!
你考虑一下,贝拉特里克斯:在那几个月里,黑魔标记越来越清晰,我就知道他肯定要复出了,所有的食死徒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