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跟你也不熟。”

苏陌并没有强求，“好啊，你自己若是感觉不到疼，能坚持住的话，可以选择不吃。”

方茴的肚子确实是疼，像抽筋一样，疼的直冒冷汗，分不清是胃还是肠。

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方茴才用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拿起桌上的包子吃了起来，还有一碗白粥，也是插了吸管的。

苏陌没有盯着她，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好了。”许久之后，方茴咽下最后一口，轻声说道，脸色也比刚刚好了许多。

苏陌抬起头，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点滴支架，看见点滴滴的很慢，伸手将支架跳的高了些，然后从兜里掏出那张银行卡，放到她的面前。

方茴愣了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陌将手放回兜里，“这是他留给你的，自从他在我这里治疗，就把卡留给我了，说如果将来他走了，让我将卡留给你，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她的目标是三十万，但我不也知道他达到没有。”他淡淡的说道，对于陈明的离去，也有些惋惜。

“钱？他留给我的是钱？”方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银行卡，笑的有些凄凉。

“他以为，留下钱我就能过好还是我就能幸福？”

“还有这个。”陈明将手里的钥匙掏出来，递给方茴，“他说，在那个活动中心的槐树底下，他早早的就埋了一个小箱子，这是钥匙，你自己可以去打开它看看。”

“我之所以知道陈明，是因为我是医生，也是因为一一当时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我调查过他，但后来我也答应了替他保密。他说，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但是他不想让你看见他临死的样子，他说，他只是不想再错过你，他只想在他还活着的日子里，给你，给他自己留下一些美好，不想遗憾的死去。”

苏陌轻声说着，方茴就坐在那里听着，手里捏着那把钥匙和那张卡，眼泪一颗一颗打在自己的手上。

“我给他找过药，也是一一托人拿的，这药至少要值一个亿，但是她一分钱都没要，就答应要来给了陈明，后来，你因为他而出事受伤，他便逃了，再也没有吃过药，所以病情加重，也不想连累你。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方茴哭着说道，“他错了，他从头就错了，他该告诉我的，他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谈论以后，为什么要跟我说娶我，他从来不碰我，我还以为是因为他爱我，原来，是根本就负不了责。”

苏陌坐在他对面，“其实，他死后我调查过，因为他曾经签过一份遗体捐赠协议，但是，我也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遗体。后来我查到。他再回那个所谓的老家之前，就已经捐出了自己的眼角膜，他还是想留在这个世上的。”

方茴已经泣不成声，不知道是怨恨多一些还是悔恨多一些。她再也听不下去，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他只是想让我活，却没有想过我该怎么活吧！”

她不想听这些了，只会让她感到心痛，站起身来，站稳身子，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没有说话，想要出去，却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