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当然知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否则又怎么从一路上忍到现在?”卓虎叹了口气,这才道。
而柴知然倒也不好插话,只能是尴尬一笑,不发一语。
紧接着,三人便来到了园外与渠颖卫平会和,仔细商量了一番,一行人还是决定徒步而行,趁着夜色潜入敌营。
在不知不觉中,夜色逐渐暗淡了下来。
月光脉脉地洒在了半月城的城墙上,整座城池终于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居民都纷纷地回到了家中,享受着忙碌一天后的温暖梦境。
比起白天的火热日头,通州的夜晚总是冷得不可思议,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那三三两两醉酒行人经过,颤颤巍巍地欣赏着这静谧的月色。
这时,两名巡逻兵打扮的士兵走在了冷清的石板路上,其中一名削瘦的中年士兵一脚踢落了路边的一块小石子,无奈说道:“哎,武笑,每夜都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巡逻,真是无聊死大爷我了……”
那名武笑的年轻士兵浑身酒气,用手背擦了擦通红的脸颊,也随即不悦地发起了牢骚:“可不是吗?今天那城南销金窟新来了个老娘们,大白屁股扭得那叫一个骚,我才刚爽了一把就被那该死的洪队长给撵了回来,可怜了我那一两雪花白银,真是操了蛋了!”
削瘦士兵拍了拍武笑的肩膀,显得有些同情,说道:“哎,可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巡逻兵本来就是通州最下等的士兵,甚至连正式编制都算不上,这种差事也只能轮到我们了!不过,武笑啊,我倒是很羡慕你能成天在销金窟鬼混,我自从娶了家里的那只母老虎,可再也没敢去一次销金窟了,说起我家里的那位,哎,算了,不说了……”
武笑搂住了他的肩膀,忽然小声说道:“对了,我听上面的人说,咱们巡逻的这一带,白日经常有古怪信徒进出,极有可能是邪教总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削瘦士兵摇了摇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无奈地说道:“你是不是傻了,这样的机密也是我们这样的小兵能够探究的?莫非你真想向朝廷检举不成?无论是不是真的,你只要做好本职即可!”
这件事他其实也略有所闻,但州府不仅不闻不问,还派士兵在此处巡逻,其中的惊天内幕可想而知……
而对于这种事,他从来不在意,像他这种底层的小人物,只需要一个的公职平平安安地混日子就行。至于升迁什么的他早已经不指望,到了这个年龄,只求安安稳稳地干到退休,不求有功但求的无过,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这不是好奇嘛……”武笑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
削瘦士兵倒没再多说什么,挑起了脚下破锣,慢悠悠地继续向前走去。
而这两个巡逻兵并不知道,黑暗中有几双眼睛正紧紧地凝视着他们,将他们刚才所有的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时,五道漆黑的身影从道路旁走了出来,小声地交谈着。
“想不到这拜上邪教已将州府收买了,看来此事还没那么简单!”
“这知府知法犯法,犯下这滔天大罪,今日之后,恐怕这通州官场就要来一场大地震了……”
“这世俗的权力交替,又与我们有何关系?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潜入这总坛之内吧!”
这五道身影正是深夜潜行,来到知州府邸附近的柴知然一行人。
接下来,在卫平的带领下,众人穿过了知州府邸后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街巷,便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