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竟有如此神物？若真有这样的奇效，那为何此神树没被仙道宗门占据？”柴知然微微一愣，略微沉吟，又继续问道。

“这并不奇怪，原因有有两点，一则是五华神树若离开原来的土地便会立即枯萎，无法移植，加之所灵果需当场服用，否则药力则会飞速流逝……二则是神树远处海外孤岛，仙道宗门自然不会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去管辖，因而千年来一直是无主之物，每每结果，必会引来无数修士腥风血雨的争夺！”李媛玲嫣然一笑，倒是毫不隐瞒地解释道。

此话倒是没有任何的破绽，柴知然低垂着眼帘，在心中掂量了片刻，这才沉吟着说道：“师姐，能否容我考虑一二！毕竟我闭关在即，未来说不定有另有变数也说不定，即便到时出现意外，我也会提前给师姐一个答复。”

这回答倒是在李媛玲的意料之中，只见她点了点头，柔声道：“这当然没问题，反正离神树结果还早，到时万一我已踏入通灵秘境，说不得也不会走这一遭了！不过柴师弟请放心，就算到时我改变主意，也一定会将神树地址告诉你……”

“多谢师姐，这自然再好不过了！”柴知然拱手谢道。

李媛玲微微额首，忽然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对了，你在与夏厌的最后一战，竟是领悟了传说中的武学真谛，天人合一，还将我的柔水环意境融合，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天人合一？难道我当时的状态就是天人合一？”柴知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依稀记得，在侯府外戚大比中，自己便曾听闻陈奇曾介绍过武学的境界。

一般来说，无论拳法，或用刀枪棍棒等武学，威力会随着使用者掌握程度而威力倍增，而掌握程度初步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初窥门径、第二阶段登堂入室，第三阶段融会贯通，第四阶段就是势境！

而在势境之上，那便感悟真谛，进入招式创始人的意境的天人合一！

在与夏厌的最后一战，柴知然当时脑海空荡荡的一片，身体仿佛是在自行运转，感觉就像是每个汗毛都生出了灵智，遵循着人类的本能做出的反应，十分奇妙。

不过，在退出这种状态后，记忆立即是空白一片，甚至连使过的招式都忘记了……

这时，李媛玲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低声说道：“你居然不知道自己领悟了天人合一的意境？不过这也难怪，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你也无法考虑这么多吧……据我所知，天人合一有两种意境，一个是‘无我’状态，一个是更高深的‘真我’状态，而你当时领悟的，应该就是激发自身本能，将潜力发挥至最大化的‘无我’状态吧！”

不怪她如此羡慕，到了外门弟子这一层面，无不是天赋异禀之辈，俗世万载难见的势境，在悬空山外门几乎是人人都会，可若是天人合一意境，她还是看到第一次见到出现在肉身境弟子身上。

“何为无我？”柴知然目光闪烁，下意识问道。

“其实，‘无我’就如同是游泳一般，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就像是隔了一道薄薄的纱纸，有的人一瞬间就能踏入其中，有的人却终生不得要领。这种状态无法通过他人传授，只能是依靠自行领悟，强行指点反而是拔苗助长，适得其反！就连先天武者之中，能习得天人合一意境的人都在少数，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就误打误撞地进入了这状态，真是羡煞旁人啊！”李媛玲飞快答道。

听到这话，柴知然略有所悟，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借助任何外在因素，靠自身所感悟了纯粹势境，又在夏厌重压之下，才能捅破这层纱纸吧……

“师姐谬赞了，这或许是运气好吧！”柴知然挠了挠后脑，又问道：“那师姐，又何为真我？”

“这点我就暂时不能为你解答了，因为我之前说过，这种武学境界只能靠自己摸索，所以我说多了反而是害了你。而我只能提点你一句，未来你凡事最好按照自己的本心来走，无需刻意追寻这种境界，切记勿忘初心！不过，既然你一心向道，还是需以灵力修行为主，毕竟武学乃是先天武者的末流手段，若晋升通灵后就得摒弃武学，以五行术法灵力为主，莫要因此本末倒置了……”李媛玲一字一顿地慎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