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飞起了个大早,特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吃过早饭就往乡里进发了,夏天早上的东合村还略有些薄雾。
阳光透过薄雾照射在大地上,显得万物生机盎然,村里的村民已经有很多扛着锄头往地里走去,赶在还算两块的时候把地理的作物给打理一下。
有人不断地朝聂飞打招呼,说着好听的话,眼神中也充满着羡慕,走到村头,赖顺贵就已经站在那里翘首以盼,见到聂飞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笑容。“聂飞,去乡里啦?”
“是顺贵叔啊!”聂飞笑着打了个招呼,以前赖顺贵见了聂飞那是趾高气昂的,现在就早已经换了一幅神情了,往前走了两步,赖顺贵就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很是数落地就拦着聂飞的肩膀。
“以前呐,我就觉着你小子有出息。”赖顺贵见四下无人就把脑袋往聂飞跟前凑,要是让村民看见他这么讨好聂飞,以后面子往哪搁?
“你瞧你,去乡里也不给同事们带点东西,这是叔给你准备的,走到乡里也别失了咱们东合村的格调!”赖顺贵又朝着自家方向招了招手,范春花的身影就出现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品口袋,里面装着一大包瓜子花生,赖顺贵一把就接了过来。
“顺贵叔你这是有啥事需要我帮忙吧?”聂飞看着满满一口袋瓜子,颗粒饱满,可见赖顺贵是把店里的好货给拿出来的,以赖顺贵的尿性,绝对不会是向自己示好这么简单。
“是这样的,上次乡里的舒主任不是来视察嘛!”赖顺贵见聂飞问起,也不再扭捏。“张婆婆他们几家是符合低保政策的,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舒主任那边迟迟不见批复,你这次去乡里如果方便的话,你帮忙给问问?”
聂飞就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实事求是的讲,赖顺贵这人还是有个优点,那就是对村里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比如张婆婆这事也是他跑前跑后去乡里把舒景华给请了下来,虽然在聂飞手里拿了几条鱼,但也是为了张婆婆的事,所以聂飞对这件事情也没什么计较。
但对于舒景华,聂飞还真的就是看不上眼了,枉有一身背景,干的却不是个人事,当个民政办主任还朝着低保户伸手,这种人如果靠着背景关系走上高位,注定会跌得浑身是伤。
“行,找时间我问问。”这种事情聂飞怎么能大包大揽,但至少赖顺贵这里还是有个消息,舒景华那人拿了东西不办事,这笔账先记着,算是聂飞以后对付舒景华手中的牌。
“聂飞……”就在聂飞准备走的时候,一声柔弱的声音响起,聂飞回头一看,是江苹,这家伙就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今天早上只顾着得瑟了,路过江苹家居然都忘记打个招呼。
“你们有话就慢慢说。”赖顺贵很识趣地笑呵呵地道,就拽了几下范春花的手,把自家这个喜欢看八卦的娘们给用力拽了进去。
“你看我这急性子,只顾着去乡里,忘记跟你打招呼了。”聂飞咧着嘴笑着道,看向江苹的眼神也有些柔软。
“苹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啊?”聂飞看到江苹好像很扭捏,双手搓着衣角,嘴角有些微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出来,但又说不出口的样子。聂飞最喜欢的,就是江苹这温柔的性格,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急不缓,文文静静。
“我就问你,咱俩打算承包的果园子,你还做不做了?”江苹小声地问道,脸色有些绯红。
村里对他和聂飞的事情早有闲言闲语,聂飞有了好去处自己现在还要追出来上赶着问人家,要不是刚才父母逼着自己来问,江苹是万不会追出来的。“如果……如果你不想做了,我就打算去县里找工作去了。”
“嗨,你说这事啊!”聂飞一下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欠给江苹一个交代呢,她肯定以为自己去了乡里就不会在弄果园子了,想明白了,聂飞才笑着往江苹那边走了两步。“咱们营业执照都办下来了,不做?我傻啊?”
聂飞昨天太高兴了就忘了给江苹交代这事,虽然他现在要去乡政府,但果园子他并不打算放松,事业编制的员工工资是来自国家的事业费,工资没多少,这怎么够花销?